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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钱嬷嬷。赏！”

陆大夫接过钱嬷嬷递来的荷包，佯装随意地问道：“老夫人，死胎在肚子里留久了，对身体不好，陆某是否开几付方子给方姨娘？”

直到现在，陆大夫都还很疑惑，明明前个月给方姨娘诊脉时，他就发现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机很弱，过一段时间就会死亡。正因为如此。从他这儿得了准信的于姨娘才会无视蹦跶得特别起劲的方姨娘。可未想今日他再次给方姨娘诊脉，竟然诊出方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刚才才死亡的！

这件事情太过于惊人了，他根本就不敢开口告诉傅老夫人，否则，定会将于姨娘牵扯到里面，更会让方姨娘和傅晨雨两人逮着这个机会就将他和于姨娘两人给拽到一起。这样，对他，对于姨娘都不好。

傅老夫人并未发现陆大夫脸上流露出来的迟疑，只是揉按了下太阳穴，思索了会，道：“那就麻烦陆大夫了。”

接着，傅老夫人又看向钱嬷嬷，道：“钱嬷嬷，代我送送陆大夫。另外，回头吩咐下去，这个月所有人的月例加一倍，这些钱从我的私库里支取就行。”

钱嬷嬷应了声，和田嬷嬷一起离开了。

这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傅老夫人、方姨娘、于姨娘和傅晨雨四人了。只见傅老夫人怒视方姨娘：“方姨娘，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当着陆大会的面，竟然一连再地诬陷陆大夫，甚至说出那些没根没据的话？若非陆大夫在我们尚书府里诊脉看病了十多年，心已经向着我们尚书府了，换一个其它的大夫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你口出虚妄的话而将你告上衙门？”

“刚才有外人在，我也就不说你了。如今在这儿的都是府里的人，你说说看，你成日就知道钻研这些有的没的糟心事，连自己的女儿都教育不好，还未及笄就差点失身，你们一个两个是想气死我才心甘啊？”

“祖母，娘不是有意的，但，尚书府不止一个下人看见陆大夫经常到馨园去，而且每次于姨娘都会关起房门和陆大夫探讨一些事情，每次探讨的时间都超过半个时辰。”

傅晨雨冷冽的目光在静静地躺在那儿的于姨娘身上打了一个转：“至于是真的探讨事情，还是两人偷情，这就只有于姨娘和陆大夫才知晓了。毕竟尚书府已经有十多年未有喜讯传出了，而娘为了怀一个弟弟，不知烧了多少柱香，拜了多少座庙，服了多少个偏方，早就将身体调养得极好，才会得到老天爷的庇护而怀上这一胎。可谁想，于姨娘提前从陆大夫那儿知道这件事情后，故意使了计，让娘每日里奔波，生生将娘的身体拖垮，害得弟弟胎死腹中。所以，娘现在滑胎，于姨娘就是最大的刽子手！”

傅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傅晨雨一眼，再将目光停留在晕迷过去的于姨娘身上，那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也再次皱紧了：“晨雨，我刚才说过，这些没有凭据的话不要乱说，免得凭白的污了我的耳朵！”

“祖母，我不是乱说的，你若不相信，可以换来馨园的人过来询问。”说到这儿时，傅晨雨特意看了看双手紧握成拳，脖子上面的青筋都露出来的于姨娘，赶在于姨娘顺势清醒过来之前，快速地说道：“当然，那些人都被于姨娘收买了，所以，若想得到准确的消息，必要时可以刑讯逼供！”

于姨娘慢慢地睁开迷蒙的双眼，脸上一片迷惑，眼珠子四处转动间，身体也顺势坐直，嘴里也轻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傅老夫人静静地凝视着于姨娘：“刚才，你被方姨娘的话给气晕过去了。”

“这……我被妹妹的话气晕过去了？”于姨娘满脸的不可置信，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喃语道：“不可能啊，妹妹一向待我亲厚，怎么会……”

傅老夫人的眉头微皱，双眼微眯，收回凝视着于姨娘的视线，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捻动起来。

就在此时，于姨娘惊呼一声：“啊……”

这声惊呼令傅晨雨和方姨娘那到嘴的讥讽话语全部哽在喉咙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恼怒地瞪视着于姨娘。

于姨娘心里一喜，发现傅晨雨嘴唇蠕动了下，脸上流露出一种愤慨的神色时，忙不迭地站起身，怒视还躺在侧塌上的方姨娘，厉声质问道：“妹妹，枉我平时待你那么好，可瞧瞧，如今你是怎么对我的？竟然没凭没据地就诬陷我和陆大夫偷情！你明知道陆大夫是尚书府的贵客，因为老夫人和老爷的身体都需要调养，也因为明锦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才长住在尚书府里。这也是因为陆大夫对老爷有恩，而老爷又愿意礼贤下士，所以，陆大夫才愿意隐姓埋名地留在尚书府，成为尚书府里的一个普通的看诊大夫。否则，以陆大夫那高超的医术，早就成为盛京甚至大梁有名的神医了，我们尚书府想要请陆大夫看病，一个字——难！”

“更何况，陆大夫为人一向谦和，就算那些下人生了病，求到我这儿时，也会毫不犹豫地前去医治。而我执掌尚书府中馈，要定期跟陆大夫询问府里众人的身体情况。你怎能将陆大夫向我汇报尚书府主子的身体情况，尤其是明锦那丫头的身体情况时，在我的院子里呆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夸张成为半个时辰！”

“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或者，你可以扪心自问，究竟是我关起房门和陆大夫探讨事情呢，还是你才做了这种事情？”

方姨娘的脸色更白了，谁让于姨娘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有关起房门诱惑陆大夫成为她的同盟，共同对付于姨娘，未想陆大夫就是死活不同意不说，还语出讥讽之言，否则，她又何需一定要将和陆大夫有私情这顶帽子扣到于姨娘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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