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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多年审犯人的经验，在这种想要少受点罪，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

对方要亲热，他就先送上两倍的亲热。对方要是想羞辱自己，他就先把自己踩到泥里。最重要的是，除非他乐意把痛苦当情趣，否则绝对不能反抗。

可惜萧晏还是没有放弃要好好折腾他一番的念头。奚梓洲一阵撩拨，他就已经憋得有些难受了，真想现在就扑上去……只是要折腾奚梓洲，自己就不能先乱了神志，上他的当。萧晏把目光从奚梓洲身上移开，反手把他的腿压到一边，然后解下了身上的最后一衣物。

久别了一年之后，他们第一次这样裎裸相对。虽然一个气呼呼一个神情淡然，眼睛里相互的欣赏却是抹不掉的。奚梓洲朝萧晏那相当之精神抖擞的分身吹了声口哨：“宝贝儿，这一年过的可好啊？”声音仿佛放荡无行的登徒子在调戏两家男子，“将军居然一个人睡了一年，真是可怜哟……”

萧晏几乎给他气死，脸却红了一片。重回北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人侍寝。事实证明，长久的禁欲生活使得他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撩拨。他粗喘着气，捏住奚梓洲的下巴：“不想死在我床上……就别火上浇油……”

奚梓洲当然知道萧晏就快崩溃了，所以立刻闭了嘴。

此时萧晏却犯难了。要折腾奚梓洲——现在人也绑了衣服也剥了万事俱备只欠动手，他却不知道要从何动手……要是自己现在一个冲动就把奚梓洲给上了，待会儿肯定就没力气再动他了……

偏偏他又忍得很难受。所以他决定把旧事扯出来提醒自己不可心软。

“我问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活得好好的——”居然还做了那么逼真的一场“火葬”给他看，是可忍孰不可忍！

奚梓洲一撇嘴：“你不知其中的真相，可不是我有意要骗你。”说着抬起另一只脚，脚趾伸在萧晏腹下轻轻一弹：“我那时候用毒针扎了自己，当场断气，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后来的事情都是韩谦他们安排的了——我只告诉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我原本的计划是在全军将士面前假死，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假人烧掉，好断了那些人扶我谋反的念头。只是我没有料到……宋国竟然打过来了，军中忙着应敌，自然顾不上再烧那个假人……我想不到的是，后来你竟然也来了。”

萧晏顿时大怒，拉起他那只脚狠狠压到另外一边：“假人？你少哄我，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摸过？假人能骗得过我？”

奚梓洲被他按疼了，唇间逸出一声轻吟：“嗯……”

萧晏头皮一炸。禁欲了一年，奚梓洲这一声比什么都销魂。他心念一动，抓住奚梓洲的脚，拇指按在脚底正中的穴位上，把细细的一缕真气灌了进去。那个地方是人身上最敏感的穴位，暖暖的真气在皮下游走，直接把奚梓洲痒了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干什么……啊哈哈哈……”奚梓洲起先是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手臂被绑着的布带勒出红痕。然后他的笑声越来越放浪，到最后渐渐地变成了哭腔，“啊……啊啊……萧晏你干什么啊……哈哈哈哈……”

萧晏心下一狠，加了把力：“还骗我？你还想骗我？！”

——那个时候，他明明亲手摸过奚梓洲的手心。仓促之间做的假人，怎么可能连伤痕都那么逼真！

“啊啊啊啊……我……我没有……哈哈哈啊……”奚梓洲眼泪淌了满脸，脸部的肌肉已经扭曲得不能再扭曲，喉咙间发出的却是可怖的笑声：“哈哈哈……我没……没有……哈哈哈……啊……那个时候……你……你看到的……确实是我……啊哈哈哈……啊————”

萧晏在最后加了把力之后，把真气撤了回去。奚梓洲彻底瘫软成一团，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萧晏有些抱歉地瞥他一眼，又立刻提醒自己决不能忘了奚梓洲假死、害自己伤心欲绝这件事，于是作势又抓起了他的另一只脚：“这边要不要也舒服一把？”说着眉毛一竖：“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奚梓洲用力抬头，眯眼哀求地看他：“不要……哈哈哈……不要……我说……”

萧晏放下了他的脚：“说！”奚梓洲艰难地笑了一下：“你先把这一招，教给我，我以后用，用来逼供……”

萧晏二话不说，再次抓住了他的脚。奚梓洲两眼一瞪：“我说——”

“这些，都是韩谦后来告诉我的。他说因为大家都去抗敌了，不得不把我的‘火葬’延后。但是他听说是你带救兵来了之后，他猜想如果你不亲眼看到我死，你一定会怀疑——你怀疑了，难保别人不跟着怀疑，这样我的计划就坏了……所以他冒险把我放了上去。你见了我之后，他就把所有人都屏退了，亲手烧了那个假人……”

萧晏仍旧不解气。

“好，就算那个时候是为了保守秘密才瞒了我，那之后呢？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是不相信我，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呢，还是根本——根本就当我是个不相干的人，你的死活都和我没关系？你——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人了？！”

萧晏终于把心底所想吼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两心相悦，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应该两个人一起承担……为什么还要这样瞒他，骗他，一整年都不通音讯……难道奚梓洲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路人？如果真的是那样，他甚至阴暗地希望奚梓洲还不如真的死掉，这样他至少还可以留着一点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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