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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入匪窟
黎明的朝霞唤醒了宁静的清水湾镇,袅袅的炊烟,声声的鸟语。把清水湾镇勾了的如诗如画。美轮美奂。一阵犬吠声惊醒床上的云翔天,他猛地坐起,疑惑的看着四周,是做了个噩梦。云翔天暗自想道,不对,梦境不会如此真实。他清楚地记得夜里跟踪叶子春出去的。该死又是夜里,难道真的是梦,他有点糊涂了。
他伸手摸了摸脑袋,就在他放下手臂的那一刻,他清楚注意到衣袖上沾有鲜血。但又发现被阎王摔碎的玉佩完好无损的戴在身上。他糊涂了,他下床推开房门,决定再闯飞龙岭。
“你醒啦?云先生。谢天谢地,你前天夜里怎么会昏睡在坟地里呢?”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的王山根,喊住正从房间中走出的云翔天。
不明就里的云翔天满脸疑惑的看着王山根;“前天夜里,我昏睡在坟地里?”
“可不是啊,昨天早上镇东头一个采药的人发现了你,知道你借住在我家,把你背回来的,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啦。我害怕你有个好歹,请了个郎中给你喂了药扎了针。”王山根把药碗递给云翔天接着说;“先把药喝了吧,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怪吓人的!”
云翔天暗自一惊,自己昏睡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又发生了什么呢。他不敢表露出来,却把自己装的像是很害怕,他说他昨天去王家坡,鬼使神差的跟着一个人影上了飞龙岭,后来什么都记不得了。他还小声问王山根;“我撞鬼了吗?”
王山根一愣,接着长嘘一口气说;“也许是吧?”说完表情极不自然。显得有些许失落。
大门外传来一阵木鱼声打断他们的谈话,王山根很不耐烦的走到大门口,对一个手拿禅杖的和尚说;“昨天刚来化过缘,怎么今天又来?去去去,别处化去。”说完扭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理那个和尚。
云翔天看了看和尚,和尚对他轻轻一笑,双手合十低声吟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转身离去。云翔天看很得清楚,就是他,夜晚闯进自己房间的和尚。看来他是冲自己来的。云翔天暗暗的想;正愁找不到你呢。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会上一会。
云翔天尾随和尚一路攀上封灵山,来到了一处陡壁得下面。和尚慢慢地回身对云翔天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老衲见礼啦。贫僧今引施主来此,是有一事想请教。不知可否?”
云翔天淡淡地说;“大师说笑了,请教我?不过我到是想请教大师,不知大师夜里闯进我的房间,是佛祖的旨意吗?还是别有它图?难不成是想超度在下?”
和尚面露羞涩,单手施礼说“善哉善哉。佛渡有缘人,施主莫怪。”稍一停顿,接着说“老衲想问问施主所佩的那块倦鸟归林的玉佩的来历。因为它与老衲颇有渊源。不知施主可否告知?”
云翔天略作迟疑说;“玉佩传于家父。大师是家父旧识?”
和尚面露喜色,竟忘了出家人无喜无嗔的戒律。乐地手舞足蹈,突然翻身跪下,连连磕头。口中喃喃说道;“佛祖显灵啦。佛祖显灵啦!让我终于觅得恩公线索。”一通膜拜后,拉住云翔天的手咧着大嘴笑着说;“老衲法号痴颠和尚,快快随我去玉泉岭,去见红山姑。”
玉泉岭位于封灵山后坡东半部,地势险峻,。素有“欲取玉泉水,先过鬼门关”之说。玉泉岭有一湾山泉,泉水清冽甘甜,取之沏茶,则清香四溢,品之则入口生津回味悠长。富贾巨商不惜重金相购,但因崖陡壑深,少有不慎则命丧深渊,故而极少有人冒险前来取水。后来被山匪占据,借玉泉岭的天然屏障,修筑山寨,招兵买马与悬剑洞黑虎峰的两股山匪结盟对抗官府。
痴颠和尚一路上痴痴颠颠说着一些云翔天听不太懂的话,神色显得毕恭毕敬,却又是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他带着云翔天来到玉泉岭的一个隘口。隘口前设有鹿角栅栏,有几个山匪把守着。痴颠和尚令山匪打开寨门,带着云翔天走了进去。
云翔天仔细观看了一下。隘口位于两面绝壁之间,形成一个天然通道,通道宽不过两尺,蜿蜒曲折长约数丈,仅可容一人一骑通行。望着这鬼斧神工般的要塞,云翔天不禁感慨天地造物之神奇,他举头望去,崖壁上设有滚木雷石,上有山匪手持利器虎视眈眈。云翔天不禁暗忖,如此险要,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官府几度剿匪皆无功而返。
“和尚舅舅,又抓到肥羊啦?”说话的听声音应该是位少女。云翔天不禁打量了一下她。少女一头乌云挽成两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朵粉红色的山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似是要慑人魂魄,只是脸上罩着一层粉红色的面纱,看不到面部表情。一身粉红的劲装裹住她玲珑的身躯。腰间别着驳壳枪,显得英姿飒爽,朝气蓬勃。她见云翔天看着自己,双目一瞪,拔出腰间驳壳枪指着云翔天,厉声呵斥;“看看看,再看姑奶奶挖下你的双眼当泡踩!”
痴颠和尚连忙挡在云翔天面前,低声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快把枪放下。放下,放下,这是我们山寨的贵客,我找了十五年的贵客,快去找红山姑,让她来迎接贵客。”
看着一脸茫然,却又面带微笑的云翔天,和急三火四的痴颠和尚。少女有点莫名其妙,她慢慢地放下枪;“他是谁?”少女用左手指着云翔天,冰冷的问。
痴颠和尚哈哈大笑的说;“莫问莫问,快去通知红山姑。贫僧再次得见倦鸟归林。”说吧满脸尽是兴奋和得意。
少女闻言眉头一动,看了看云翔天不再言语。只是稍稍一点头转身离去。
红山姑是个年近五旬的女匪,一头乌发盘于头顶,生的是唇红齿白,柳眉凤眼。看起来倒像是深宅贵妇,只是一身劲装和腰间的一双驳壳枪为她增添了几分绿林气息。她身后跟着一群彪形大汉,个个虎背熊腰,面露煞气。不由使人心存寒意。红山姑并不说话,一双凤眼死死盯住云翔天,看的云翔天浑身不自在。许久,红山姑幽幽地说;“随我来。”
玉泉岭的匪巢名为“安民寨”。要进安民寨必先过玉泉岭的山前山隘,山隘后则是一片坡势平缓的开阔地,经开阔地行走两十余丈,则是一条向上的缓坡小路,小路一边紧挨悬崖,另一边则是万丈深渊。越过小路,前面是一宽约一丈开外的鸿沟,鸿沟上架有吊桥连接着对面,鸿沟的对面便是安民寨,寨子建在山腰之间,山寨三面都是高有数丈的陡峭的悬崖,前面则是数丈深的那条鸿沟,“预取玉泉水先过鬼门关”说的便是此沟。独独留下有十几亩地的平台,平台中间是一湾山泉汇成的水潭,水潭阔若近亩,潭水清澈见底,潭内游动的小鱼历历可数。山寨背山绕潭而建,险峻中带着优雅,别有一番景象。寨中竖着一面杏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绕过水潭最里面的大厅是匪首的议事厅,议事厅的门首上挂着“忠义亭”的匾牌。
云翔天一路跟随红山姑来到忠义亭。此时天色已晚,嫩月初上。但厅内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红山姑端坐在大厅的第一把交椅上,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她上下打量着云翔天,然后轻声地问;“云翔天,令尊可好?”
云翔天一点都不奇怪她能直呼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自他进了封灵山就在她的监控之下。他淡淡地说;“家父已经去世,谢山姑挂念。”
红山姑一愣,眉头紧皱说;“你的玉佩可是你的家传之物?你可是随你母亲姓?”
云翔天说;“玉佩是家传之物,但我随父亲姓。”
红山姑猛地站起,面部表情瞬间万变,她看着云翔天,一字一句地说;“令尊姓云?”看见云翔天点头默许便不再说话。红山姑脸色变得冰冷如霜,她回头看了一眼痴颠和尚,和尚也满脸疑惑看着她。
“施主,休要耍笑。令尊真个姓云?”痴颠和尚似乎难以置信。“你的玉佩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吗?”
“休跟他啰嗦。”红山姑秀目圆瞪,一招“魔爪索魂。”从坐前飞扑过来,一双玉手透着丝丝寒意,抓向云翔天的面门和喉咙。云翔天跟着低喊一声;“来得好。”一招“倒转乾坤”。起左脚踢向对方的双手,接着一翻身在左脚没落地时候右脚向后踹向红山姑的面门。红山姑倒退数步喊道;“你,你、、、、。”云翔天却双膝跪地说道;“拜见玉面魔女姑姑,拜见鬼手无情叔叔,裕盛给您们磕头啦!”说完撕开衣领,从领中取出一条白色纱巾,解下玉佩一并递给红山姑。红山姑看着纱巾和玉佩眼中一热“不错,果然不错。”痴颠和尚却裂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搀起云翔天;“快起来快起来。”
红山姑和痴颠和尚是同门师兄妹,昔日行走江湖时,被绿林人士称为玉面魔女和鬼手无情。二人联袂江湖,快意恩仇,极尽侠义,备受江湖人士推崇。一日二人于灵峰城失手打死一地痞无赖,而被官府缉捕,踉跄入狱。时任民国灵峰县警察局长的雨天素闻二人侠义江湖,并且是为救人而失手杀人的。故而不忍加害,采用偷梁换柱之法。从死囚牢里换出两个恶贯满盈之徒代为受刑,暗地里释放玉面魔女和鬼手无情。让他们投奔玉泉岭的义匪红刀,共守封灵山上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上山后二人分别更名为红山姑和痴颠和尚。因此三人常私下来往,一年后,雨天与山匪往来之事东窗事发,亏得事先得到消息,乃携家眷与红山姑、痴颠和尚分手约以日后相见之法,从此浪迹江湖,时云翔天年仅六岁,乳名裕盛。自雨天隐身江湖,便与红山姑等人失去联系。痴颠和尚曾数度下山寻找,但人海茫茫如大海捞针,总是无功而返。分手至今十五载有余。所以,红山姑和痴颠和尚见了雨天的后人自然悲喜交加。当夜,山寨大摆宴席,宴请云翔天。
当云翔天在宴席散后回到房间,已是后半夜。他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而在他房间后面的山洞里却出来了一群面目狰狞,浑身血污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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