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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想想,确实觉得尴尬,这会儿让了让身子说:“您请吧。”
绛仍然倒是没动,身子微侧,望住她涂抹了口红的红唇。比那天,颜色艳丽,却更娇艳欲滴。
他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眯眼道:“抽口烟,就在这儿。倪小姐请吧。”
反是他又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俩人在厕所门口相互“谦让”,原本在位置上等候的严殊主动结了帐,到餐厅门口等倪蔷,路过这边,往里一瞅,就看到了倪蔷和一个人面对面地站着。
男的一身名贵西装,皮鞋锃亮,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
倪蔷瞥眼间也看到了严殊,忙对绛仍然说:“绛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绛仍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竟突然问她:“男朋友?”
倪蔷看了眼远处等待严殊,心想,说是有些不合适,说不是又好像也不对……
磨蹭了会儿,她见绛仍然食指轻轻弹了下烟头,烟灰落下来,又问她:“倪经理今天晚班吧?”
倪蔷诧异,“您怎么知道?”
他莞尔一笑,“嗯,晚上我会过去酒店,住一晚。听秘书说了,说今晚是她们倪经理接待,总是面面俱到。”
倪蔷挂上微笑:“那我晚上会亲自帮您安排房间。绛先生,那么……晚上见?”
绛仍然点点头,“晚上见。”
倪蔷从甬道走出,脸上热了又凉,整个人的体温异常了。
“遇上了我们酒店的老板,打个招呼。”不等严殊问,倪蔷便自己解释了,重整自己,大方微笑。
严殊也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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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的功夫很快过去,绛仍然折回去到座位上。
“这里的菜怎么样?”
池夏拿餐巾擦了嘴巴,笑说:“你的口味能差到哪儿?家里人都说,这老三的嘴巴是最挑的,小时候脾气还差,做的饭甜了咸了都要发脾气,长大了脾气倒是长好了,可这嘴巴还是一样挑呢!好吃,下次还有这样好的地方,你还领我来!”
绛仍然大方道:“舅妈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的。现在维奇回来了,可以让他经常陪您吃饭。”
池夏略显哀怨的望了眼坐在对面的儿子,轻声抱怨说:“他跟他爸,别人都说一点儿不像,可有一点儿真是像铁了,就是不爱着家,都是一门心思地埋头在工作上。他爸生前就没陪我吃过几次饭,他回来,也见不得能比他爸好到哪儿!”
白维奇放下餐具,抿唇道:“你想去哪儿?我会陪你的。”
池夏白了儿子一眼,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拉着绛仍然说:“在工作上,你可得多帮帮维奇,他刚到酒店,怎么说呢,算是人生地不熟吧,很多事,得有人能帮衬他。”
绛仍然道:“维奇比我果敢多了,他有主意的,我就是个随大流的,谈不上帮忙。”
池夏听他这样道,心里不由得想:也是,这绛家老三,从小性格就有点放荡不羁的,没人能约束得住,结交些狐朋狗友,看别人干啥,他就跟着干啥,索性狗屎运好,到现在也没栽过大跟头,人生最大的敌人,大概就是他家里的那个大哥,那是他的死敌。只是大哥常年在外,绛仍然成年后就没和他碰过几次面。
她儿子就没那么好的命了,同样是一个人在外奋斗,白维奇努力着,一步一个脚印,最后还是要回来继承家业,被困在这家酒店。他绛仍然呢?一个人在外活得像条泥鳅,浑身都是滑溜的,到哪儿都顺得不行!
哎,人比人,气死人!
池夏有些恹恹的,又听绛仍然说:“我刚刚在洗手间门外遇到了酒店的倪经理,以前倪经理可是舅舅的得力助手,有她在,一定比我有作用吧?”
白维奇皱起眉头来,恰好他的手机响起来,接起来,那边说有急事需要他处理。
“我回酒店一趟,另外,晚上我有饭局,就不回家吃饭了。”白维奇说。
池夏急道:“晚上的饭局让你三哥跟你一起去吧!”她对绛仍然说,“仍然,维奇最近每天都喝不少酒,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你和他一起,帮他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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