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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怎么过（第2页）

年前年后是连城人最讲究，也最热闹的时候。对于婚嫁期的男女更是一个重要节点，年前男方要给女方家送礼品，女孩子也要去男方家认个。年后就更红火热闹啦，已婚的男女带上礼物走亲戚，坚持古老礼仪的姑姑姨姨舅舅叔伯等等长辈不仅要接受晚辈新人的跪拜大礼，更要拿出不菲的红包，以示祝贺与祝福。

腊月的一天，信贷科长岚岚办完事，就给小师去了个电话，叫他过来商量过年的事儿。

他俩在银行的食堂吃过午饭，岚岚就问，老弟，咱俩今年这个年咋过？小师还没真想过这嘛事，因为他也是人生第一次遇到谈婚论嫁的具体事，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就征求她的意见，姐姐说吧，我照办就是。

岚岚就说，我想给你说说咱俩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得感谢我家老爷子呢。他听说你有个后妈，当即反对我跟你在一起。你好记得那天从我家出来，咱俩到了这里那回事儿吗？小师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当然，我忘了啥，也不会忘记姐姐给我的定情丸呀。别打岔，岚岚继续说，好记得，咱俩在一起时，我去办公楼那边接了个电话吗？不记得了，小师根本不在意她个人的事，就直言了。

那天晚上，我爸爸就跟我说，这小伙子，我看人还不错，单位也挺好的，就是有个后妈，你有信心跟人家处好吗？我就担心这一点。至于房子车子什么，你老爸我也不是个财迷，况且咱家也有能力帮你解决这些小事。我就是有这个顾虑，其他的没啥，你想好了，该咋就咋去吧。他也晓得我的倔和自我管理和决断能力的，一般是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的。

听到这里，师钺就很感激她了，于是站起来凑近她，深深地吻了她，抱住她几乎热泪盈眶啦。岚岚也乐于这份享受和滋润，就任他摆布了。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推开他，继续说过年的事。咱姐弟俩也处了三个月了，也爱恋地分不开了，你说这过年期间咋应付呢。就这样悄悄地处着，行得通吗？我哥哥姐姐问起来，我又该咋说？仍然说我没对象，我爸爸已经完全清楚底细了；说我找下了，那人呢？过年过节的男的也不上门见见咱这边的家人？我都觉得说不通。你先表个态，我再做决定如何行动。小师还是坚持由她全权做主的意见。他就认真地跟他说，你今天可要听得清清楚楚的，不能反悔。他就点头答应了。她就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第一，咱得在年节期间公开咱俩的身份和关系，具体的操作细节完了我再告你。

第二，年后，结婚这场戏也得有，但你可得记清楚，必要的时候，咱俩还得办理好离婚手续。你若愿意，我再继续往下说，你想想再说，说了可就得算数。

他点头示意她一次性说完。她就继续说，第三，我要给你说说我的规划和长远打算。一个是，咱俩婚后的两三个月完了，我将要借调外出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就跟我爸一起过吧。一来是他一个人也挺孤闷的，你多陪陪他；二来是你也得有规律地生活，别老在外边瞎胡吃喝，我担心你把身体搞坏了。

我的规划是，后半年参加行业内的研究生以上的专业考试，有机会了，就去京都读博，论文我已在省级以上刊物发了两、三篇了，就差一个考试了。京都学业完成后，打进省城，从事部门工作或者专门搞银行业的研究工作。长远打算嘛，一是读博以至于出国深造，成为本行业的顶尖级专家、教授，干点大事，跟着这个时代的节拍，做些更有价值和更前沿的研究和探索性工作和事业。我想，我还是有这个能力和机遇的。但这也得更加敏锐和积极，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吧。

这样一种思考和决定的结果，就使得咱俩不可能长期待在一起，所以，我得给你自由和便利。再有就是，咱俩时很和美地爱了一次，总得给双方一个交代吧。这个我也考虑好了。再告你个好事，我有喜啦。说完，她也很激动，抱住师钺就是一顿猛烈地亲吻和撕咬，弄得他晕晕乎乎的。

这也就是，几个月后我要调走的原因，我不想让同事和朋友等等对咱俩的事有过多的猜疑和说道。等孩子生下后，一过百日，就寄放到我大姐那里。当然了，我的亲人，会在年前或年后都让你见到和熟悉的。

关于过年的事，我想的也很简单，还有，如果你能做了自己的主，就更简单。他就爽快地说，我可以的，你就说吧。

那就好办了。这样，今天，我就先跟我爸爸说定日子，让他告知近处到场的几个人，咱俩就过去，礼物嘛，我给你办妥了，你拿着就行了。咱这就出去，我给你办一身得体的衣裳，连鞋子袜子全部换它几身儿，总得给家里人一个好的形象吧。看你一个人过得成啥了，我也懒得管你，你也就以为自己跟个好人利索人似的，成天价满不在乎的样儿吧，想起这些我就来气。不说了，买衣服去。哎，你的身材好，我看上了几家的一衣服挺好的，你小子经我的手一打扮，一定会有另一番景象的。她说着就拉起他的手，直奔购物商场去了。

试了几身，选定后，她就付款，他手里拿着两套，身上还穿着一身簇新的衣服，就返回了岚岚的住处。

腊月二十六傍晚，他俩就簇新地出现在岚岚父亲家里。他大哥在京都，说是年后初三才能回来，二哥就在本城的城建局工作，带着媳妇来了，大姐饭时才从省城赶来。这六个人围在一张饭桌上，热闹了起来。

这时，他才知晓，他二哥已是二把手了，副处级的领导，稳重，老练而又健谈；他的爱人在教育学院当老师，也是个高个头的大美人。大姐美珍身材适中，平和善言，是省城一个医院的护士长。岚岚一一介绍给小师，师钺就一个个敬酒，问好。

老爷子跟小师已经见过几面，不用她介绍，他就主动地跟未来的岳父敬了三次酒，发自肺腑地表示着感谢。临了，老爷子就对儿女们说，岚岚看上小师，也是件好事，今天，小师就是提亲和看望两事合一了，省去了好多麻烦，我也不大讲究，算是默认了这个准女婿。你们呢，当哥哥姐姐，还有嫂子的，有啥都说说，提点建议也行，我也跟他们上过了，年后早点把婚事办了，省得一家人为她操心。人呢，是她自己选中的，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今天我最想说的是，岚岚比人家小师大了三岁，一般男孩子是不能接受的，大都是男的大，女孩子小。咱家倒好，翻了个个儿。也行吧，既然他俩情投意合，我也没意见。就是小师往后得多担待了，你跟岚岚也处了两三个月了，她的任性和倔强，你了要想好。既然你决定跟她组成一个家，就要理解她，支持她的工作和未来的安排。我相信岚岚走的是正道。这就要小师承受了。来，我也敬你一杯。

这场订婚礼总算在岚岚的安排下完成了。

年后从初二他俩就忙开了。因为他俩选的结婚的日子在正月底，所以就得提前准备。

故事时间：

晚上，两个热恋中的爱人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梅岚就说，你不是搞写作的吗，给我讲个故事吧。他就说，姐姐真想听？她就说，只有你讲得好，每天讲，我都乐意。他就说，好吧，我就跟你讲讲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她就笑了，你能讲出什么新鲜的么？他就说，听好了——

女娲感觉寂寞了，就千方百计地学会了用泥巴造人的办法，造出了好多小人，一个个都叫她妈妈、妈妈的，她就很开心，后来她累了，又经过多年的奇思妙想，把造出来的这些人分为男人和女人，并赋予他们阴阳和合造出下一代人的能力。这样一来，造人的问题就才彻底解决了。不想，有个男人就是不跟女人同床，因此，他俩就没有生育出后代来，女娲急了，心想，我千辛万苦地想出的这么一个好办法，这个鸟男人竟敢破坏这个规矩，其时，正好遇上了苍天破了一个洞，于是，她就惩罚那些没有生育出后代的男人和女人去补天。这第一个被发现不跟女人同房的男人临走前，就哭着告诫所有男人和女人，一定要听老祖母的话，千万不敢随心所欲，毁了这个家园。

这就完了？梅岚很不满意地问。师钺就说，没呢，才开了个头么。我问你，这个男人是谁们的祖先？谁们家的？梅岚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告诉她，一定是欧阳家族的。她就拿起枕头打他，他就对她说，真的嘛，你不看，你爷爷弟兄姊妹几个？她就说，好像是有五、六个吧。他接着说，你爸爸也很卖力，生了你们四、五个呢。两人就打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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