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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缓和语（第2页）

冯华通今日要去箐花村找些资料，把几个学生赶出院子，催促他们赶紧去做调研后，便独自一人出了村子。

云绣站在路边，频频回头去看越言辛出来了没有。

“师姐，”舒隐月走了几步，见云绣没跟上，“快走啊。”

云绣想了想，道：“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

江申便拉着舒隐月先走，说道：“那你赶紧啊，不然等下人又都出去干活了。还有啊，那个小翻译和你亲近，等下我们还需要你出面，让她帮忙翻译的。”

云绣点头。

两位同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云绣的视线里，越言辛这才姗姗来迟。在这些时间里，云绣已经冷却好心情，确定能够与越言辛不露情绪地交谈。

可她却看到越言辛背上了他的行李包，未及跟前便与她道歉：“对不起，让你等。我收拾行李，耽搁了一些时间。”

云绣愕然：“你、你收行李做什么？要回去了吗？”她想她应当松一口气，可心里到底有些乱。

越言辛行至跟前：“嗯，绣绣，我不想让你继续难受下去。所以，我还是先走了。”

云绣想起了昨夜对他说的那些话。她忽而很后悔，要是知道越言辛的身体情况，她绝不会说那些话的，至少，不会用那么重的用辞。

云绣惭愧地想，越言辛命都要没了，跟这个相比，她心理上的不舒服又能算什么呢？

“我……”云绣下了决心，“我其实没有、没有很难受。越言辛，这里条件不好，不适合你养身体，你还是尽早回去好吗？”

越言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云绣：“……我说这里条件不好，不适合你居住。”

越言辛上前一步：“上一句。”

云绣：“……”

越言辛又穷追不舍：“你说你并没有很难过，也就是说，你不反感我留下。你希望我留下？”

这阅读理解的能力实在过于强悍。

云绣思考了一下措辞：“我的意思是，我昨天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你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去，这是你的事情。你、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我去做田野了。”

云绣得赶紧离开，再说下去只怕会露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重复之前的话：“你、你……这里条件不好，对你身体不好，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赶紧溜。

越言辛却是开心得紧，他觉得他又行了。

云绣再一次来到了拥有四弦琴的和姓人家家中，这一次她没有匆匆结束访谈，而是主动提出与她们一道去干活。

田野调查，既需要深入访谈，更需要参与观察，云绣反思这两日的调研，她一直奔忙于问这问那，却未曾静下心来好好观察当地人的日常生活。

虽说眼下难以观察到当地人弹四弦琴、跳“搓磋”舞的情形，但至少应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哪有传统文化是与日常生活割裂的。

和嬢嬢一听云绣要一同前往，有些为难。云绣诚恳保证：“我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而且我可以帮忙，帮你们干活挣钱。”要做田野，就不能矜持，就不能要脸。

抵不过软磨硬泡，母女两人最终带上了云绣。

今日和嬢嬢母女两人没有去外村剪羊毛，而是到另一个村子去帮忙除草。翻山越岭一个小时，总算来到了干活的地方，地里已经有几位妇女在除草了。

和嬢嬢给了云绣一副手套，云绣即刻开始她除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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