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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瑶深看她一眼，“意思是你用刚才茶里茶气那套？”

沈一一丝毫不介意顾若瑶犀利的用词，继续讨论着话题重点，“虽然不是你惯用的伎俩，但对她管用啊。你想想，她自己亲戚两次出手，都让她不怒反笑，这说明什么？她不怕挨打。”

顾若瑶嘴角扯起嘴角，“是，看出来了，她是挺扛揍的。”

手都被打肿了，眼睛都没红过。

这下又被当众撂了一巴掌，仍然气定神闲，还好像越挫越勇。

一般人可做不到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顾若瑶终于开始期待沈一一的高招。

沈一一却摇头，“我估计，我们俩都拿她没办法，因为年纪不够，劝不动。得有个让她愿意信服的人，好言相劝。她一心想毁了周家，不管我们怎么动她其他长辈，或者对她进行皮肉伤害，都刺激不到她。”

顾若瑶眼底荡起层层涟漪。

她是被沈一一那句“她一心想毁了周家”惊着了。

是啊。

人发疯不是没有理由的。

周余雯看起来很疯，但实际上做事有条有理。

而且，目的很明确。

她直直撞上顾家的枪口，还摆明了冲“最短板”的沈一一而来，就是为了让顾家其他真正有能力、有权势的人，给她一记大招。

周余雯不怕死，她怕的是自己死了，周家其他伤害她的人，还踩在她的尸体上痛快地活着。

又让你看了个名门中的大笑话

周家二姑婆立在桌子对面，因为看出顾若瑶和沈一一聊得正要紧，不敢打扰，只能揪住周余雯的衣服，和她小声说好话。

而顾若瑶确实顾不上她们。

她意味深长地盯着沈一一，好奇地“啧”了声，“你是怎么看出这层来的？”

沈一一想开玩笑的，又怕像上次一样踩中了顾若瑶的雷区，便给出了一个极为保守的回答。

“因为以前遇到过和她心态差不多的人，听说过他真实的内心想法。”

顾若瑶没有深究，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唏嘘：“真没想到，她兜这么大个圈子，只是想报复自己家里人。得了，这次又让你看了个名门中的大笑话。”

她秀美颀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节奏忽快忽慢，毫无章法，如同她那不易被人看透的心情。

“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到头来，却只是因为他们周家这些不值一提的家事。”顾若瑶嗤笑。

沈一一纠正她，“也不完全是为了家事，这其中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她明面上是要借助家族联姻，成全自己的终身利益，但又故意顺着秦家的算计，强行碰瓷我。”

她没有故意在“秦家”两个字上咬重音。

因为顾若瑶是聪明人。

只要她把这话听进去了，势必能提炼出她这话中的重点。

沈一一不敢强调，是因为她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谁知道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背后有多少牵扯。

她这么提一嘴，试探一下得了。

不然还真把自己当成桌上的一盘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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