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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堆,只余下几根光秃秃的棒骨,不具备再啃咬的价值;那一堆,只剩下一撮细小的骨头碎渣子,抓都抓不起来;左边一堆……罗朱一边爬一边找骨头,终於在一团长杂草中幸运地翻到了一块小西瓜般大的羊颈骨。也不知是被谁一脚踢到了草丛中,竟然没被人发现。她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这种羊颈骨是最难啃的,残留的筋肉也相对多些。
捧著羊颈骨,用衣袖大致擦了擦上面沾染的碎草,便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将骨间残留的筋皮和残肉抠下来,一点也不敢浪费地送进口中。口胡,二十年了,打从她有记忆起就没这麽珍惜过食物,吃得比翻垃圾的乞丐和疯子还干净,遗憾的是没人来表扬她这个好不容易形成的优良品质。
尼玛的也不知吃下了哪个男人的臭口水,千万不要有啥致命的传染细菌。喉咙一阵痉挛恶心,却还是不得不硬著头皮继续啃著。此时她最羡慕的就是老虎、狮子那些舌上长著肉刺的兽类,轻轻一舔,就能把骨头的任何一个角落舔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费力,一点也不浪费,多好啊!
一小块羊颈骨远远不够,她还得继续寻找骨头才行。丢开被啃了又啃的骨头,她再度爬动四肢,展开了寻骨征程。
爬了十几步,前方被一双皮靴阻住去路。她顺著这双皮靴慢慢抬起头,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俯看她。
淡薄的暮色中,男人的脸庞逆著光,五官和表情看不太清,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一双闪烁著残冷亮光的眼睛,像是黑暗中噬人的猛兽,不愧是禽兽王带领的兵士。在男人右手中拿著一根长长的肉乎乎的羊肋骨,油亮亮的,散发出含了膻腥的诱人烤香味儿。
口中突然分泌出大量的唾液,一长串涎液毫无征兆地哧溜一声,从半开的嘴里沿著下巴滑落在地上,充分诠释了“口水直流三千尺”的精髓。
“很想吃?”高大男人见此情景不由嗤笑一声,在她面前蹲下身,逗狗般地摇了摇手里的羊肋骨。
有些熟悉的粗犷中带著残佞的五官出现在她眼前,霍然又是那个捉她,给她烙下奴印的男人。
作家的话:
奴隶滴生活是无比悲催滴,可怜滴罗朱童鞋,阿门!
o(︶︿︶)o唉
☆、捉摸不透的男人(一)
“你……你想干什麽?!”罗朱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倏地往後退爬几步,张大眼睛警惕地看著这个浑身都笼著杀戾气息的恐怖男人。
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不断有吃饱了撑的兵士拿著肉骨来逗弄奴隶,要想吃就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
她缩在人群的角落里冷眼旁观,那些要求有让人钻裤裆的,有在女人身上乱摸的,有口交的,有鸡奸男奴的……各种侮辱,各种口味称得上是五花八门,唯一让人庆幸并且奇怪的是没有强暴诱奸女奴的情况出现。但是今晚这个男人……浑身汗毛唰地倒竖,额际冒出点点冷汗,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抓紧了袍襟。
“呵,脏女人那麽紧张干嘛?难道你还是个处女?”男人咧嘴笑得淫邪,“暂时放心吧,在王没有发出解禁令前,兵士们是不敢强暴你们这批女奴的。”
“我不吃。”你快滚!罗朱惊惶地瞪著他,憋屈地吞下了後三个字。略略放心之余更加迫切地想摆脱眼前的危险男人。
“你敢让我滚?”男人粗浓修长的眉毛一扬,残冷的眼中漫上戾气。
“我没说!”她忍不住又往後膝行退了一步,紧缩的心脏像是打鼓般咚咚咚跳个不停。
男人逼前两步,微微倾身,狠戾地盯著她,厚实的嘴唇往右斜斜一扯,粗犷的脸庞顿时带上几分狰狞邪佞:“你的嘴没说,但你的眼睛是这麽说的。”他忽地一个箭步,长臂一伸,将罗朱整个人狠狠拉进怀中。
“啊──唔……”
罗朱猝不及防地扑跌进男人腥膻与血气混合的宽大怀中,张嘴本能地惊叫,却在发出一个字音时便被一根香喷喷的羊肋骨堵住了嘴巴,头顶响起男人低哑凶狠的威胁:“再叫,我就将你扒个精光丢出去!”
“唔唔……唔唔……”她含住羊肋骨,惊恐地拼命摇头,双手将袍襟捏得更紧。不叫,她不叫,她绝对不叫。
“这才乖。”男人凶狠的语调缓和下来,布满厚茧的指腹轻轻扫过她红肿的眼皮,低声调调笑道,“脏女人,你的眼睛虽然红肿成了一条缝,那灵活的眼神还是会暴露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口胡,心灵之窗红肿成一条缝你都看得一清二楚,还要不要人活?罗朱愤恨地伸手拿下口里的羊肋骨朝男人胸襟上一塞,眼珠子翻了翻,示意男人把骨头收回去。其实她最想做的不是物归原主,而是把肉骨头当棒子敲回去。
可是在被男人搂进怀里後,她身为女性的直觉和身为高等动物的本能隐约察觉到抱著自己的男人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强悍。她的体能锻炼,她的防身术在男人面前可能就像个三岁幼儿的低弱比划。
大丈夫相时而动,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揍人的冲动,她忍了。不过本奴隶也是有些骨气的,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喔?不吃?”男人盯著她的眼睛,腾出一只手拿起羊肋骨,颇为好笑地把羊肋骨上出现的缺口在她嘴唇上擦了擦,“那麽告诉我,你鼓囊囊的嘴里包的是什麽?”
罗朱的脸在厚厚的血泥下腾地红了,眼神躲躲闪闪,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羊肋骨上那个大大的缺口。她的心是很有骨气地拒绝,但她的牙却在拿开肉骨头之前擅自做主地咬下了一大口还带著温热的羊肉。此刻,肉正含在她的嘴里,口里的唾液泛滥得快要包不住了,肠胃又恰在男人话音刚落时很不给力地奏出饥饿交响曲。她干脆横下一条心,一边无所顾忌地大嚼起来,一边飞快地从男人手里夺过羊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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