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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童年往事（第2页）

“这可不行呀！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喜欢我呢？你要是喜欢我，那我不就失去一个好朋友了吗？”

“……”

苏荷上一分钟还沉浸在无处容身被程永青收留的感动之中，忽然就被程永青大到没有边际的脑洞给雷到，无语气结。

“滚……谁会喜欢你这种智力低下的笨蛋啊。老子就是没有地方去，来你家蹭住而已，可以不这么自恋吗大哥。”

永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真的吗？真的吗？你不喜欢我啊？那太好了！”说着她忽然又回过味了，苏荷居然敢说不喜欢自己。“不行！你还是要喜欢我，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呢？”

“你是不是傻啊？”苏荷抱着枕头转身装作很凶的吼了永青一句。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出来，枕头大战一触即发。

电视里中央八套正好在播放《士兵突击》，许三多手里拿着老师给他写的纸条，怯生生地追着来家访的史今班长喊“我还会写童年往事呢。”，许百顺一双眼睛写满了憧憬。

史今不忍再听下去，转身要走，他或许已经预见到了许三多这样性格的人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未来的人生将要面对多少苦难。又或许，他看到的恰好是当初的自己。

苏荷被电视里的情节吸引，下榕树村和桐乡是那么相像，无望地田野，破旧地教室，受欺负的孩子。她很想知道许三多最后有没有离开，她想知道那个眉宇深沉的史今班长后来有没有成为照进他黑白色生命的一束光。

永青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这还不简单，明天咱接着看不就知道了。你说这个电视怎么这么烦啊，看个电视剧，一会儿就插播广告，他要是能连着播多好，一口气就能看到大结局……”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苏荷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书包又忽然坏了，拉锁夹到了书包里面那层薄布，稍微使劲一拉，拉锁头就掉了下来。

放学后苏荷跟永青打了声招呼，自己骑车去了旧塘北巷，配钥匙换拉锁补胎钉鞋的杂货铺子还有各种劳保店都在那边。

刚走到巷口，就偶遇了赵赫然，“苏荷？”他一脸惊喜，看起来像是头一天认识苏荷一样，表情之中透露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苏荷问：“怎么了？”

赵赫然迅速摆手答：“没事没事，你来这儿干嘛呀？”

苏荷指了指脚踏车篓里的书包，“书包坏了，来这边修啊。”

“那就好，你慢慢修慢慢修……”赵赫然笑容更灿烂了，激动地拐进旁边的小胡同里，苏荷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好好一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这边距离明德中学很近，所以遇到赵赫然倒也不奇怪，何况他脑回路一向跟常人不一样，苏荷也没多想什么，找了一家苏晓芸常去买针线布料的裁缝铺，倚着车座，掏出一本《哈利波特》一边看一边等裁缝阿姨修补。

苏荷简单穿着牛仔裤和白色宽肩带背心，消瘦的身体让衣服显得有些空，偶有风拂过，衣服总会轻轻摇晃。

“姑娘，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没有好好吃饭呀？怎么长的这样瘦呢？这样下去可不行呦，家里大人会心疼的。”

裁缝阿姨推了推鼻梁上琥珀色的老花镜，与苏荷聊天。“谢谢阿姨，其实我吃的可多了，只是不显肉而已，不信你看，我力气大着呢！”

苏荷捏紧拳头，亮出肱二头肌，弯起眼睛笑得很甜。

叶杨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地苏荷。她笑着，眼睛眯成了两条弯线，整齐清晰的眉毛像是一轮新月，白皙透明的双颊上点缀着两粒酒窝，一对尖尖的虎牙印在殷红饱满地唇上，细软的头发绒绒地垂在肩膀上，额前碎发逆着午后橙红色的暖阳好像一朵蒲公英。

如果可以，叶杨多想用自己往后余生所有的时光来守护这样的笑容。

叶杨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快乐，他喊：“苏荷。”

她脸上的笑容就这样僵住，然后一点一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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