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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低着头跟在于归身后的林迟,脚步一顿抬头去看他,这算是什么问题,下意识地接了话:“记得呀,怎么了?”
于归垂眸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你怎么不叫人啊?”
“我还以为,太长时间没见面,迟迟忘记我了。”
林迟自小便和宋执一起,跟在于归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颇有种争宠的意味。
但从青春期的某个阶段开始,林迟十分抗拒称呼于归哥哥,又不敢直呼其名,生硬别扭地躲了于归好一阵。
或许是太久没见有些生疏,又或许是长大了,林迟总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有些别扭,话到嘴边便打起了磕巴,显得有些心虚:
“不是跨年夜才见过”
“嗯,说得对,迟迟没忘就好。”
语毕,于归替林迟拉开了副驾的车门,自己径直上了驾驶座,林迟站在原地愣了愣,最后没好气地钻上了副驾,忍不住在小声嘀咕:
“莫名其妙。”
序章三:青梅竹马
于归一上车便开了空调,车内香薰类似雪松的味道,随着温度的升高在狭小的车内弥漫开来,空气中流动的暖意都染上了雪松的冷冽。
这俨然就是于归自小给林迟的感觉,温暖却疏离。
不过是不想面对父母争执的修罗场,林迟才脱口而出带于归去找他那个不让人省心,此时不知在什么地方,喝得醉醺醺的弟弟——宋执。
但直到坐上了副驾,林迟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真正意义上,最后一次见于归是什么时候,林迟已经记不太清了,大约是在她还在念高中的时候,算起来也有4、5年的时间了。
此时,在这狭小又封闭的车内,充斥在两人间的陌生和沉默一下子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林迟整个人后背紧紧地贴着座椅,将脑袋也缩进了肥厚的外套里,像极了一只为求自保的“缩头乌龟”,仿佛这样便能将尴尬与自己隔绝开来。
于归余光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调高了座椅的温度:“冷吗?”
许是感觉到了大腿传来的温热,林迟有些不好意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还没来得及补充一句“不冷了”,握在手里的电话屏幕冷不丁地亮了起来。
似乎是争执告一段落,父母终于想起了还在楼下她。
手机屏幕上刚出现父亲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响铃,林迟便按下了静音键,犹豫着是否要接听,直到手机屏幕熄灭,电话自动挂断。
林迟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母亲的电话又拨了进来,似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她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先发制人地说了一句:
“吵完了?”
许是没料到林迟会这么说,电话那头的母亲显然被噎住了,语气略显生硬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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