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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凛也擡头，继而非常识相地起身让开。

来人将椅子往后拖了些许，坐到钱佳宁对面，给自己倒满一整杯酒。

落地的窗户外车水马龙，灯火流转。餐厅里推杯换盏，明明暗暗，每个桌子上都放着盛着烛火的灯盏。

他脸色被火光映亮，深邃眼眸定定望她。

她把头偏到一侧，不想与他对视。紧接着，放在桌面上的手被人拉了过去，袖子往上提，露出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疼麽？&rdo;他问。

钱佳宁喉咙忽然酸涩起来。

他指腹有很薄的一层茧，摩挲在手背上带点刺痛。钱佳宁迟疑片刻，将手收回身侧，五指收紧，慢慢攥住腿上的布料。

被打的时候也没觉得怎麽着，他一问，好像还真就疼起来了。

钱佳宁等他把酒倒满杯子，挪到她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人沉默地喝完，路焱说：&ldo;那天那麽说话，是我不对。&rdo;

她低着头不说话。

我那个瞬间，确实因为发现顾畔生比我更了解你，而有一点……嫉妒，&rdo;他说，&ldo;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当时有点不知道怎麽处理。&rdo;

她不知道怎麽回应，只好伸手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路焱喝了口酒，低下头，语气也带了点自嘲。

你身边男的多，也很正常，&rdo;他说，&ldo;高中喜欢你的男生也很多。不过我现在也都接触过了，感觉自己应该还算……比较有竞争力。&rdo;

他这麽个人低头到这种程度，钱佳宁也觉得不合适。想了想两个人这些天的气氛，她从工作中脱身出来，意识到自己也不是没有问题。

深圳的事暂且往后放，她咽了口酒，低声说：&ldo;是我工作上的事，我不应该和你冷战。&rdo;

顿声片刻，她忽然站起身，走到路焱身边，把他旁边的椅子拉出来，坐到了他身侧。

她闭了闭眼，说：&ldo;就是……我有时候也会累的，路焱。&rdo;

他转头看向她，心里自责：&ldo;嗯。&rdo;

我只在你面前累，只在你面前委屈，&rdo;她低下眼，&ldo;我碰见控制不了的事情，也会不知道怎麽办，也会想藏起来。&rdo;

他伸手揉她头发：&ldo;我知道。&rdo;

钱佳宁就得顺毛捋，分开太久，路焱也是慢慢在回忆当年是怎麽相处的。高中的时候她性格还没这麽强，这几年历练下来，对工作对感情，可以说都是寸步不退。

她不退他退。

反正他也……退习惯了。

路焱侧着头，看钱佳宁双臂弯在桌子上，撑着上半身，神色带着倦意。他伸手揽了她肩膀一下，她侧过身，直接埋进他怀里。

委屈？&rdo;他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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