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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北上旅途232（第2页）

颜如玉捧着报纸，像模像样地读了起来。没读多久，颜如玉停下了。继而，她猛地站了起来：“头、头儿，这上面有大新闻！是关于你的徒弟陈调元的！”

“陈调元的？读给我听听。”

“这标题很长，《浙督孙传芳与江苏省帮办（副督）陈调元携手发动浙奉战争。陈调元坐镇南京，赶走江苏督军杨宇霆》……”

“咦？这可就奇怪了。孙传芳反奉是早晚的事情。可陈调元不仅是我的徒弟，还与张宗昌私交甚密。他怎么会与孙传芳携手反奉呢？快，接着往下读！”

原来，白天锡和张宗昌率部前往徐州，准备图谋山东之后。杨宇霆只带了一个旅南下接任江苏督军，坐镇南京城。他自认为陈调元是地方军阀，不如他们奉军，便处处排挤陈调元。杨宇霆当众羞辱陈调元不说，还把北洋政府任命陈调元的江苏副督军一职给免掉了。陈调元看在白天锡和张宗昌的份上，只能一忍再忍。但杨宇霆变本加厉，撵得陈调元的一师人马几乎没有了地方就食。

可就在这时，孙传芳派人暗地里来联络反奉，并许以江苏督军一职。陈调元出于愤怒，答应了孙传芳。陈调元在给他师父白天锡写了一封声泪俱下的信之后（这封信还在邮往陈明处的路上），便与孙传芳一道起兵了。

这下子，张宗昌留在上海的毕庶澄旅成了孙传芳第一个攻击目标。势单力薄的毕庶澄扔下部队，在黄金荣的帮助下，跑到法租界避难去了。他的那个旅全部缴械投降。

在南京的陈调元一见，也立即动起了手。他发誓要抓住把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的杨宇霆！

杨宇霆号称奉军的小诸葛。他一见局势不妙，急忙化妆渡过长江，在浦口坐压道车北遁。等陈调元的部下们来到浦口，杨宇霆乘坐的压道车仅仅过去了几分钟，而差一点落入到了陈调元的手里。就这样，苏南丢失了。苏北重镇徐州，张宗昌的部队几乎全部开往前线，留在这里的兵力极为空虚。孙陈联军沿津浦线北上与张宗昌留下的约一旅的守军刚一接触，张的部队便大败北逃。

姜登选主政的安徽，也因为江苏的丢失而落入到了孙陈联军之手。奉军的大将姜登选也无力回天，不得不北逃。后来，陈调元就任了安徽督军。

就这样，由白天锡和张宗昌为张作霖奋力打下的半壁江山，就这样被杨宇霆所葬送。如果张作霖不是任命杨宇霆，而是任命张宗昌为江苏省督军的话，有白天锡等人在，江苏、安徽乃至上海也不会这么早地丢失。这是奉军有史以来南下最远之地。以后，奉军的兵锋再也没能触及到这一地区。

白天锡听了颜如玉所读的报纸，内心颇为感慨：“这事儿可不怪我那傻子徒弟啊。他是被杨宇霆逼急了，才倒向孙传芳那一边的。杨宇霆牛皮哄哄的，也该是这个结果。堂堂的张作霖大帅怎么会用这种人？现在，上海落入了孙传芳的手里，也不知道那姓孙的因为我这层关系，找没找七姐的麻烦？”

颜如玉一听白天锡的话，也是担心了起来：“那可怎么办呢？七姐拿我当亲妹妹一般。她可千万别有些什么闪失啊。要不，我马上南下上海，去把七姐接到白司令的身边来？”

常玉舒劝道：“头儿、颜小姐。你们尽可放心，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那孙传芳的队伍里，青帮弟子和洪门弟子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不可能不考虑咱们头儿的分量。再说了，陈调元虽说与孙传芳携手反奉，但咱们头儿也是他师父呀。他怎么可能不保护他师娘呢？”

“颜小姐？常团长这称呼我是第一次听，倒是挺新鲜的。不过，经常团长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我的心呀也宽了一些。天锡，你说是不是？”颜如玉问。

白天锡一听，也是频频点头：“常团长说的对。报纸先读到这里。现在，已过午时，咱的肚子早就呱呱叫了。我们眼前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咱们大快……大快人心吧！”

“那叫大快朵颐！这词儿我知道！”颜如玉更正道。

白天锡为自己找着说辞：“这些是小吃，没有花，朵什么朵？”

……

夜幕已经降临。常玉舒和曹得泉在包厢外面的廊道里吸烟。颜如玉则靠在了白天锡的肩膀上，半睡半醒着。

白天锡用脸蹭了蹭颜如玉那娇美的脸庞。颜如玉靠得更紧了。白天锡忍耐不住，像做了贼一般轻轻地吻了一下颜如玉的额头。颜如玉忽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似乎是这目光能碰出火花。但白天锡忍住了。因为常曹二人从门上的玻璃能直接看到包厢内的所有情形。

白天锡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了车外。列车车轮发出了有节奏的“叮咚”声响，四平八稳地向北驶去。那轮好似磨盘般的月亮已经从天边升起，将东北大地映的一片银白。间或，有一两个路过的小村庄里冲出来的狗的狂吠声，不时地传到了车厢内。

白天锡一直在想，这次去黑龙江，究竟从哪里入手呢？黑龙江的状况，白天锡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偌大一个黑龙江省，除了万福麟的一个骑兵师在海拉尔那一带驻防、穆春的一个骑兵师在馁化一带驻防之外，整个黑龙江省并没有了什么大部队。即便是这黑龙江省有七八个名义上手握兵权的少将镇守使，手上也没有什么兵。这也是吴俊升要组建骑兵师的原因。

等到了哈尔滨，自己与吴小权组建的这两个骑兵师，应该放到哪里才合适呢？白天锡琢磨着好一会儿，这才推了推推抱着他胳膊的颜如玉：“你去把黑龙江省的地图给我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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