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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六）

倪硕颐匆匆的离开了，说是要去找倪菁菁，萧潇知道他是为了逃避什么，看着这位大少爷落寞的背影，萧潇心中十分的疑惑，倪硕颐已经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还会一直过着清教徒般的生活，他心中的情意和矛盾从何而来？甚至连萧潇从哪儿得到萧禹的消息也忘记了询问就狼狈的离开，萧潇感到十分的疑惑，同时对这个男人的兴趣更加的浓了。

人小鬼大的萧禹在倪硕颐离开不到两分钟就钻了进来，似乎一直在观察着室内的情形，他进来的时候萧潇正站在窗边看着倪硕颐的背影，落寞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在依依不舍的送别恋人。

“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他走了？不是你勾引失败，所以他才会逃掉吧？”萧禹是一贯开玩笑的语气，却是把萧潇吓了一跳，这孩子敏锐的像人精似地，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情绪都可能被猜到她心中所想。

“让你在外面乖乖看书，别忘记你自己的承诺。”萧潇转过身，若无其事是走到办公桌旁边。

“上课也有课间休息的，我老爹不是就是他吧？”前一句是解释，后一句是试探，萧禹说完立即装作不在意的在室内东张西望，可惜，萧潇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从萧禹不经意的余光中明显可以看见他正在偷偷观察着萧潇脸色的变化，无论他的脖子怎么转动，注意力却是全部集中在萧潇的这一方。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萧禹气结，“你答应我要告诉我的！”

“我只答应让你留下来，或者。你如果愿意去外国上学，我不介意等你到达学校的时候给你邮寄一封写着名字地信件。”

看见萧潇变脸，萧禹突然腆着笑脸。“开个玩笑而已，阿姨。你太紧张了，真的，你还是找个人嫁掉吧，你这样下去迟早内分泌失调的！”

让萧禹意外地是，萧潇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个建议不错，你觉得倪硕颐怎么样？看样子是个疼孩子地人，对你和对他侄女都不错，如果我嫁给他的话应该不会虐待你。”

萧禹的脸扭曲了一下，“你不是真的勾引那家伙失败了吧？”

萧潇扬眉，“他年纪比我大那么多，样子长的也不帅气，身高不够高，能力也不行。哪一点能让他拒绝我？”

萧禹翻翻白眼，“人家可比你有钱，而且你明显居心不良。”突然萧禹意识到什么。“你不是认真地吧？他，他。你……”

萧潇冷冷道。“什么认真不认真，本姑娘就是看上这个男人了。你有意见？”

“不行！”萧禹突然大叫一声。

“为什么不行？恋爱自由，你不是想要妨碍我迟来的春天吧？”

“你自己说的，他年纪比你大差不多十岁，样子长的也不好看，身高也不够高，这也就算了，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没脾气，没能力，你能看上他哪一点？你做什么都可以，阿姨，可是别把你自己搭进去！”

“陷入爱河的女人是盲目的！”萧潇面无表情。

萧禹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萧潇道，“你看你自己哪一点像是陷入爱河的女人？倒是比较像陷入坟墓的女人，整天在外人面前就是一脸假笑，要不是这次我把事情戳穿，你在我面前都还在演戏，不管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你地亲人都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包括我的妈妈！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的妈妈，可是，我知道，你们地感情一直很好，所以，你才会这么疼我，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妈妈一样地对待，因为你们身体里面流地都是一样的血液，甚至你们地长相，你们的性格都应该是差不多的，你想想，如果你是我妈妈，而我妈妈是你，你们两个换一个位置，你希望我妈妈怎么做？”

“够了！”萧潇喝道，她必须全副身心的去压抑心中泛起的剧烈疼痛，她到底给萧禹带来了怎样的童年啊？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我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妈妈死前留下的那本笔记里面没有留下只字片言，我只知道那个混蛋姓倪，是倪家人！”

对不起，姐姐！她用了三年还是没有走进倪家，却把姐姐的儿子还是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这个孩子虽然身上流淌着倪家人的血，可她是姐姐的宝贝，宁愿用生命去换回来的宝贝，而她都做了些什么，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把萧禹带在身边的，这样，虽然萧禹会孤独，至少他不会有一个扭曲的童年，是她忍受不了对姐姐的思念，以为自己能够做的足够的好，却把这条单纯的生命卷入了这场纷争。

对不起啊，姐姐，你会原谅我吗？

萧潇眼前浮现的是姐姐离开家之前那张苍白的脸，笑容背后是无尽的哀愁，那一双写满悲伤的眼中依旧泛着柔和的光芒。“阿姨！你如果觉得我还太小了，那等我长大好不好？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多等几年，你就和我妈妈一样，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呢。”

萧禹抬起头望着萧潇，他知道他已经快要把萧潇逼迫到崩溃的边缘了，萧潇的眼中没有泪，可是，她的双眼中复杂的情绪让萧禹害怕，自责，哀伤，思念，仇恨和爱，交织在一起，投射到萧禹的身上以后变成他看不懂的一种情绪，这让萧禹感到无比的慌张，萧潇一定做下了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一定不是萧禹希望看见的，他不得不说些什么来试图挽回一切，“阿姨，如果你觉得不能等也没有关系，那就让我帮你，你不想让我帮你也没关系，至少你告诉我你心里的想法，你一个人承受这些已经太久了，我保证，我会乖乖的做一个倾听着，绝对不去做任何你不希望我做的事。阿姨，我会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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