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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如果这是一场梦（第1页）

“你今天要走吗？”韩泽坐在床边盯着发黄的墙体状若无意的问道，她真的好久没有留下来过了。

“花钱了就要用。”李青的心情似乎很好，她凑到韩泽的身侧故意调侃他，用第一次他对她说的话来回答他。

韩泽因为她的调侃耳尖迅速变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李青说出那样出格的话，大概是她辜负了他对她的幻想，他以为她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却不想她是为了目的而故意接近他。

但现在也正是这份目的性让他心安。

李青原本是要离开的，可是看到韩泽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涟漪，她想在此多留一会。“今天陪我聊聊天吧。”

“我真的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吗？”韩泽像个孩子一般搓了搓手，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盯着李青，屏着呼吸等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相信我。”李青将韩泽拥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韩泽点了点头，便靠在了李青身上，李青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李青其实长得很娇小，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她甚至只能达到他的肩膀，但李青总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能力。

这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李青抱着韩泽哄了一夜，韩泽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告诉了李青。

她就像是一个树洞一般，接收了自己所有的抱怨和不甘。

他的母亲也跟露娜一样，是韩沉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不同的是，他的母亲太单纯，想要的太多，她趁着韩沉不注意做了手脚，怀了韩沉的孩子。

本以为等待她的是安稳的后半生，韩沉会将她送出天堂路，给她一个小屋，一个小小的家。

可是现实却让韩泽的母亲陷入了绝望之中，孩子已经不适合流产了，韩沉并不在乎这个孩子，她只能像个寄生虫一般蜷缩于韩沉的眼皮底下，祈求给她一条活路。

母亲生下韩泽一个月后，韩沉就让她接客，并开始对她拳脚相加。自韩泽有记忆起，关于母亲的记忆都是衣衫不整、浑身是青。一开始他会跑到韩沉面前去问为什么，换来的总是一顿推搡和毒打，直到那天母亲蜷缩在韩沉的脚下没有呼吸的时候，韩泽才明白，他不是父亲，他是一个恶魔，是他醒不来的一个噩梦。

然而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罢了，当韩沉把一个步入中年满脸玻尿酸的女人领到他的房间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噩梦，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这个噩梦里永远逃不开的是韩沉的脸和无边的性爱。

更加可怕的是，他没有勇气结束这场噩梦，他只是一个躯壳罢了，没有灵魂。

“很快就结束了。”李青温暖的手掌有节奏的拍打着韩泽的后背，韩泽才渐渐的平复被迫唤起的可怕的记忆。

韩泽往李青的怀里钻了钻，闻着她身上不知品牌的香水味，他的心里却格外安心。她的怀抱就像是一个港湾，无论在外面承受过怎样的不堪，在她的怀里自己好像是无比干净的，那些过往都是一场梦，而这种感觉连他的母亲都不曾给予过。

“小泽，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连我也不要相信，就相信你自己。”李青看着身边熟睡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韩泽，他蜷缩成一团，极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让她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她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睡觉这件事是会传染的，韩泽平稳的呼吸也让李青变得困倦起来。

等李青的呼吸变得平稳，原本缩成一团的韩泽才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李青。

即使你把我推向地狱，我也不会抱怨你一句的。

李青话里的深意，韩泽都清楚。

她的身份，她和李虎的关系，她来这里的原因，他统统都清楚。

“夜色”确实局限了他，但他并不是个傻子，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道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但只要能陪伴在她身边，随便利用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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