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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咋样,我倒是觉得你还挺牛逼的,哎,兄弟,你到底是谁的关系进来的?”陈启文问道。
陈启文之所以这么贴呼惠连升,一来是因为宋天成对惠连升的态度。
还有一个原因是惠连升今天的作为确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按说一个从来没摸过枪的人,居然敢带着枪跳墙翻屋的绕过去在前面等着关艳辉这混蛋,还敢打黑枪,不管咋说,今天要不是关艳辉先开枪,他们无论如何是不敢先开枪的。
可是惠连升在关艳辉身后打了黑枪,而且还给打死了。
他为了摆脱把枪给惠连升的责任,谎称是自己打死的关艳辉,当然了,他也清楚,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要是把打死关艳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没准还能立功呢。
可是宋天成的态度真是小刀剌屁股,让他开了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自己被打伤,自己也被打伤,关艳辉还打死了一个路人的情况下,他还不允许自己开枪击毙关艳辉,这他妈的逻辑也没谁了。
惠连升这时候没怂,主动承认了是他干的,所以现在宋天成发火的对象只有惠连升,都忘了追究他手里的枪是哪来的了。
正是基于这些原因,他才想和惠连升套套近乎。
“你说,宋局在房间了和关艳辉谈了什么呢,怎么就打起来了?”惠连升问道。
“这我哪知道,先不要说这事了,现在宋局头上冒火呢,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清算我们,但是我局觉得我们也没做错,都到了那个时候了,要是再不开枪,还等着他把我们都打死?”陈启文有些不忿的说道。
惠连升虽然也疑惑,可是这话没法说。
到了晚上,轮到惠连升值班的时候,宋天成把他叫了进去。
现在危险基本解除了,他是刚刚来的,没怎么受累,所以他主动值班下半夜。
“坐吧……”
惠连升坐了下来。
他明白,宋天成肯定会再次训他一顿,所以他也不想和一个病人为难,你说啥我听着,等回去了老子就回去镇上,不在县里了,不是自己待不住,是有些人容不下自己,所以这个时候闹的越是厉害,自己越是有机会重新回到镇上。
可是让惠连升没想到的是,宋天成居然没有骂他。“怕吗?”宋天成声音非常虚弱的问道。
他的血流的太多,所以,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马上给他输血,可是子弹取出来后,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肩胛骨被打碎了,要想康复,就得去大城市的医院动手术,他们这里没这个能力,所以他们决定明天一早,等到他好点了,就租一辆救护车回江夏市。
“现在有点怕,当时忘了怕了,反正不是关艳辉死,就是我们死,他要是拘捕,这还好说点,可是他打死了路人,这就不是简单的拒捕了,这是丧心病狂了,我们要是不开枪,他们是怕不能把你救回来,他们都是你的徒弟,这个时候了,真是没办法,所以,你埋怨他们也好,怨恨他们也罢,案子的事就是案子的事,要是把自己搭上了,案子破了又怎么样?”惠连升解释道。
宋天成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为他们说话了,从屋里出来之前,我和关艳辉谈过,也知道你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惠连升,你觉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惠连升一愣,他相信宋天成说的话,他也相信关艳辉到了这个时候了能干出这种事来,拉一个垫背的也是赚的,所以,把案子的实际情况竹筒倒豆子是可能的。
但是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惠连升都不可能承认这事的。
不管是对谁说了这事,都会传到宫学文的耳朵里去,到那个时候,宫家下手的对象就是他了,所以他必须守住自己的嘴,宋天成怎么猜那是他的事,只要是自己不吐口,不管是录音还是什么,都剪辑不出自己的声音来。
惠连升一愣之后,笑了笑说道:“宋局,我是一个厚道的利己主义者,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公民,但是我能守住法律的底线,至于道德嘛,有那么点瑕疵,我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你说呢?”
“那个案子,平山燕找过你好几次,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今天打死了关艳辉,你以为这事就完了吗?惠连升,等到知道这事的人都没了,也就轮到你了……”宋天成说道。
虽然这话让惠连升脊背发凉,但是他依然不动声色,脸色如常,这一幕倒是让宋天成有些意外,他是老刑侦了,一个人脸上的微表情他是最清楚,也是最明白其中含义的,可是这家伙真的是有些让人看不透呢。
“我现在终于明白宫学文为什么把你送到县局了,就是为了这个案子吧,现在好了,关艳辉死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再在局里待着没啥意义了,这次大西北之行,你可是收获满满啊……”宋天成闭着眼说道。
这种消息是瞒不住的,关艳辉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学文的耳朵里。
“惠连升打死的?”方玉石和董明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有些不信的看着宫学文。
“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打他电话也不接,好像是正在忙着呢,不过可以确定一点,关艳辉死了,这个消息倒是个好消息,对吧?”宫学文问道。
“好消息是好消息,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他这才刚刚去了局里,怎么就能有机会和宋天成一起出差呢,还凑巧打死了关艳辉,文哥,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吗?”方玉石问道。
“那你觉得这是不是好消息,要是关艳辉被抓了,你今晚还能睡得着觉吗?”董明义在一旁笑着问道。
“唉,关艳辉这混蛋,要是老老实实的多好,我们还能一起喝个酒泡个妞,现在搞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咎由自取……”方玉石摇头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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