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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朦胧情感（第1页）

正准备出工。任社长、胡书记又来家了。说全区要开展牲畜防疫注射，每个公社抽2人，集中搞3个公社的春防。秋防全区铺开，各公社去的人回来当骨干。龙河公社就抽华医生和艾书。到区兽医站报道，徐站长作了工作安排和技术培训。华医生本来是比艾书长9岁的同学，没有去参加“春防”。

防疫对象是牛、马、猪、鸡。收费标准是注射一头牛或马一次收费8分，由生产队支付，一头猪一次5分钱，一只鸡一次2分钱。装药的玻璃瓶要上交，少一个赔5分钱。统收统交，收入和报酬收支两条线。

按以老带新，艾书被编在中间公社组。组长穆医生，是公社卫生院的。每组3人，穆医生把他的一位朋友邵医生喊来参加。他俩都要比艾书长10多岁。每天出门一路上两大哥说说笑笑，对艾书也是问长问短的，当知道艾书看过《三国》后，叫艾书也摆一些《三国》故事。

对牛、马、猪的注射，是注射颈子。关在圈里的，在圈里注射，在外面的就在外面注射。鸡是主人家捉来注射翅下肘窝。对大牲畜的注射，特别讲究技巧。穆医生说，给人注射是“两快一慢”：刺针快、注液慢、抽针快。对大牲畜是“三快”：针刺快、注液快、抽针快，等它感觉痛，针都抽出来了。如果人身不灵便。它一板或它击你，甚至把针都板断在它的皮肉里，麻烦大了。穆医生对一行三人作分工，邵医生背药水、器具、收费，艾书灌针和控制牲畜，他负责注射。工作一上午后，艾书掌握了注射要领。首先是他觉得两人进圈且是生人，增加动物恐惧。二是针一刺，牛头一摆角一甩，易撞着控制者。艾书提出由自己一个人进圈试试。艾书一个人跳进圈，“泼泼泼”呵着牛，侧着身子顺着牛身，左手抓住牛鼻绳，右手往牛颈扳子一刺一注，牛觉痛一动时，针都抽出来了。打猪针时，他轻轻溜进圈，口里“汁汁汁”呵着猪，左手轻轻抠着猪身，猪欲躺下，右手顺势一针刺去，猪觉痛“拱”一下，针都抽出来了。穆、邵二医生连连称赞艾书。

自此，走到哪家，艾书注射猪牛，穆医生注射鸡。天天如此，不用安排，进度快、质量好。

一行三人，雨具也不同：穆医生的是麦草编的草帽子，邵医生的是上下面是竹丝，夹层油纸的竹丝斗笠，艾书的是上下面是竹蔑片编，夹层棕粑叶的斗笠，是四川人编造的，故称“四川斗笠”。三人的雨具都是供销社供应的，分别价格8角、6角、3角。

生活，穆、邵医生二人包了。他两家各在一个大队，穆家在东，邵家在西，相隔七、八里，工作离哪家近吃住在哪家。

穆医生中等个头，长相身材匀称，有说有笑，是个精干青年。他说他妈与艾书同姓，故称艾书“老表”。艾书则称他“老表哥”。

穆医生领着邵医生和艾书进了家门。一进门单医生就介绍：“妈，给你带个亲戚来了。”指着艾书，“算你的侄儿子”。然后分别面向指认：“这是你姑爹”，“这是你表嫂”。正要指认一位姑娘，姑娘倏地起来，满脸通红，快步走进屋里去了。“她，你要喊表姐。”单医生向着姑娘后背向艾书介绍。

邵医生与穆医生是挚友，自不消说。

还有就是社员家没有钱开防疫费时，用鸡蛋抵，两个鸡蛋抵一头猪的防疫费，他们也收。区里是不收鸡蛋的，穆、邵就拿来改善生活。

艾书感到穆医生这家人不简单，新修的瓦房，四列三间，内外整洁，特别是他和邵医生同睡的这一床被子，里面都是新的，垫的草席上还加灰毡。他们在这里进进出出，早出晚归，十几天，主人都很热情。生活上隔天把有腊肉吃，菜豆腐、豆花、豆米酸菜和稻米、玉米两和饭，天天吃，很可口。穆母经常打量着艾书，有时一眼一眼地看邵医生，想说什么又没开口。吃饭更讲礼节，不让客人自己添饭。只是有一点其他人都是表姐接碗去添，艾书的将要吃完成空碗，表姐假装没看见，艾母瞪一眼，她才起身按紧一瓢儿扣在艾书碗里，并且脸要红好一会。艾书不是一般的懵！

艾书的草鞋穿烂后，穆父上街赶场回来给艾书买了一双棉耳草鞋。这样一行三人足上传到都是一样了。

经过43天的奔波，全公社兽防工作胜利结束，徐站长很满意，按50天每人15元的报酬发放。艾书抽出4元钱给穆、邵二医生做生活费，数3角钱开草鞋钱，他们两家都坚辞不受。艾书道谢了又道谢。

艾书与生产队结算后，在余钱中花了一元二角五分钱买了一双解放鞋。他第一次穿上胶鞋。穿着新胶鞋在村寨里走了一圈。

过了四个来月，秋季兽防工作又开始了。每个公社3人，龙河公社除了艾书，又增加华医生和另一位孔同事。

在培训期间，老手带新手，艾书是“老手”了，徐站长任命他当龙河公社兽防组组长。他推老同学当，老同学说，区里叫哪个当，哪个就当，别推辞，我们听你的安排。

这次“秋防”收费标准和报酬与“春防”一样，只是实行任务与报酬挂钩。龙河公社的“秋防”任务：要完成300头牛，600头猪、1800只鸡，算60天的工作量，50天或80天完成也按60天的报酬。注射剂量不许增也不许减，总的按百分之二的损耗。药瓶是500毫升的玻璃瓶子，少交一个扣5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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