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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真的另有隐情,她必须给伪善的叔叔婶婶最大的惩罚。以上,靠她自己是绝对行不通的。
思前想后,只有有钱有势有人脉的陆景沉能帮的了她。最后一面,他不是说过的吗,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他。
她得试试,他拒绝她也好,羞辱她也罢,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试。
抱着这种心里,初意给陆景沉打了电话。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多问,没有拒绝。只在片刻的沉默后,低声扔了句,“你现在在哪里,发个定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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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意是进了陆景沉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后悔的,也不算是后悔,就是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有些懊恼。
当一个人陷入窘境,无依无靠时。当时的场景和心情,很容易去催促着她做一些平时根本不会做的决定。她踏出这一步了,没有后退的余地。
陆景沉的家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和初意想象中的一样,装修风格低调而豪华。
门口铺着深灰色地毯,陆景沉将行李箱拖进来,水渍立刻将地毯弄脏。
初意前脚踏进来,见状,又迈了出去。
她很狼狈,哪怕是披着他价值不菲的外套也遮不住的狼狈。头发全湿,裙摆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淌着水。
“能麻烦你帮我找双拖鞋吗,我在门口换上。”
她的顾虑,陆景沉尽收眼底。他没回应,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往里一带。
她的手腕被雨水淋的冰凉,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湿气。
陆景沉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他却很清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绝对不会主动找他帮忙。
她绝对很难过,很无助。所以挂断电话,他披了件外套就从家里冲了出去。没有半分钟的思考,直奔着她发的定位疾驰而去。
见到初意时,她蹲在路边商铺的房檐下避雨。小小的一只,蹲下去,和行李箱一般高。
有一瞬间,陆景沉想起曾经在校门外附近,见到了避雨的初意。她梳着马尾,穿着校服,也是这样躲在房檐下,伸出一只手来试探雨有多大。
手伸出来,接到雨又迅速缩回去,一脸懊恼地叹了口气。
他坐在车里,刚好路过。
出于习惯,随手从车窗里递出去一把伞。他记得那时候,少女的双眼明显一亮。
和此刻不同。
陆景沉下了车,打着伞,几步跑到她面前,将伞撑到她头顶。
怕惊扰了她敏感的情绪,他开口说话时,语气很轻,“初意,我来接你。”
初意闻声,缓缓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没有印象中的眼前一亮,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挥着手里的伞,对他喊着“谢谢学长”。
她先是愣了下,随后揉了揉蹲麻的小腿,站起身。怕他看到自己眼底的那抹红,她没抬头。吸了吸鼻子,说了句,“这么晚了,真的麻烦你了。”
非常平静,也非常客气的。
见到她这样,陆景沉反而觉得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不甚明显,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触感。
“没关系,你可以随意一点。”
陆景沉将人拉到玄关处,弯腰找出一双拖鞋,“家里只有男士拖鞋,不要介意。”
初意只能换上拖鞋,紧紧跟在陆景沉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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