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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隔座送钩春酒暖5（第1页）

想到这里，白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再度睁开双眼时，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不移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耀眼夺目。

只见他微微颤抖着嘴唇，鼓足勇气再次开口说道：“我……我喜欢裴思恒！”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如火山喷发一般炽热浓烈。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正悠然自得饮酒的卓翼宸听到这句话，惊得差点把口中的美酒全部喷了出来。他狼狈不堪地用衣袖擦拭着下巴上沾染的酒液，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玖，难以置信地问道：“裴思恒？”

白玖见自己已经说出了深埋心底的秘密，索性也就不再顾忌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低声应道：“是他。”

卓翼宸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看上哪家如花似玉的小女妖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会是裴思恒那个家伙。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可从来没有表露过对他有这种特殊的感情，怎么突然间就……”

白玖满脸焦急地赶忙开口解释道：“小卓哥哥，我真心喜欢的人是裴思恒，这一点我非常确定！回想往昔，当大家都在各自为生活奔波忙碌、四处闯荡的时候，唯有他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在我的身旁。他会耐心地陪着我玩耍嬉戏，和我一起品尝各种美食佳肴，还会温柔地哄着我睡觉。这样美好的时光持续了整整九个年头！就算在我接任神木之神位之后，他依然不变，在我无聊的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算一算整整百年时间了。起初，我也曾误以为自己对他的情感，仅仅如同对待小卓哥哥你一般，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罢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明白，感情这种微妙而复杂的东西，终究是无法自欺欺人的。”

听到这里，卓翼宸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你是因为他，才决定继承白颜大人的衣钵吗？”

白玖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地点点头说道：“果然还是小卓哥哥最了解我呢。”

这时，卓翼宸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般感慨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我依稀还记得，你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过，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当个平凡普通的凡人。你渴望在有限的生命里，凭借自身所学医术成为一代名医，竭尽全力去帮助那些弱小无助的人类，减轻他们所承受的病痛折磨。”

白玖听后，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略带羞涩与尴尬地低声回应道：“小卓哥哥你居然连这些话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想当年少不更事，确实觉得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凡人就已然足够美好。毕竟，神族那漫长无尽头的寿命，在当时的我看来实在太过枯燥乏味。只是未曾料到，这世间之事变幻莫测、难以预料……”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卓翼宸微微叹息一声，目光缓缓转向赵远舟所在的方向，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感慨：“是啊，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

坐在一旁的白玖，听到卓翼宸的话语后，也不由自主地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洞口处的结界，依旧如同往常一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闪烁着晦涩而又不明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远舟......他……还是不愿意出来吗？”白玖轻声呢喃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和失落。

卓翼宸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嗯，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该道的歉也都道过了。或许他此刻正在里面潜心修炼，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吧。”

白玖听后，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但这笑容看起来却显得十分惨淡，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世事无常，很多时候一旦错过了某个机会，可能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所以......我不想像英磊与离仑那样留下遗憾，更不想像你和赵远舟之间产生隔阂。我不想错过他，真的不想。”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弟弟，如今竟说出如此一番深刻的话语，人终有长大的一日，可这长大是借鉴前人坎坷的路和自己走的路而成长起来的。

卓翼宸被白玖话语中的惋惜刺痛了心口。他伸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苦笑着对白玖说道：“好啊你，原来找我来喝酒并不是单纯的想跟哥哥叙旧这么简单。说吧，到底需要哥哥怎么帮你？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辞。”

听到卓翼宸这番话，白玖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他兴奋地抓住卓翼宸的胳膊，撒娇似的摇晃着说道：“就知道小卓哥哥对我最好啦！”

卓翼宸皱起眉头，佯装很凶狠的样子。只见他抬起脚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地将对方踹出门外，却眉眼弯弯的道：“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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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玖眼见卓翼宸假装生气，嬉笑着开口说道：“你是不知道小卓哥哥，裴思恒那家伙简直就是一块木头疙瘩做成的，无论我怎样对他百般讨好、大献殷勤，他就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小卓哥哥，你快给我出出主意吧，到底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呆子明白我的心意？”说着说着，白玖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说到最后，就连原本端端正正坐着的身子也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还未长大的顽皮孩童一般，毫无形象可言。

卓翼宸看着白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心中的怒气终于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后说道：“这样说话才像真正的你，以后可千万别去跟那些老古板学什么所谓的成熟稳重，听他们讲话简直能让人打瞌睡。”

听到卓翼宸这么一说，白玖立刻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他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后，这才又重新放松下来。只见他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似的，歪斜着倒进了椅子里，一只手随意地抓起桌子上的小零食，张开嘴巴便是一顿狼吞虎咽。那副模样要多不雅观有多不雅观，活脱脱就是一个毫无规矩、肆意妄为的顽童。不仅坐姿难看，吃东西也是毫无吃相，一边大口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些什么：“小卓哥哥，我可是你弟弟，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瞧瞧，自从我当上这神木之神以后，那些个山神老头儿们整天对我管头管脚的。哼，我才多大年纪，满打满算也就一百多岁而已。按照我们妖族的岁数来计算，我这不还是个半大小子！他们倒好，一会儿说我站得没个正形儿，一会儿又嫌弃我坐姿不雅观；就连吃个东西都要有各种规矩和讲究，我就纳了闷儿了，我这吃饭难道还要摆个姿势给别人欣赏不成？”

卓翼宸听着小家伙这番连珠炮似的抱怨，心里暗自琢磨着，看来这孩子最近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不然哪能像现在这样唠唠叨叨地跟自己诉苦呢？想到这儿，他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这会儿知道后悔当初接下这个神木之神的位子了？”

被卓翼宸这么一问，白玖一下子愣住了，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梗在了嗓子眼儿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连忙摆手说道：“那……那倒是也没有！小卓哥哥，你就行行好，让我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我也就是跟你念叨念叨，真要让我放弃这神木之神的身份，我还舍不得呢！再说了，平日里我跟裴思恒那家伙吐槽的时候，无论我说啥，他都是一脸木讷地点点头，嘴里应承着‘嗯嗯，好’，结果转脸就把我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还是只有找你倾诉倾诉，我这心里才能舒坦点儿。”

卓翼宸看着白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等他抱怨得差不多了，卓翼宸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干脆直接向人家表明心意？”

白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之色地说道：“我可不敢！曾经有那么一回，其实吧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小心，应该说是我有意而为之的不小心，就这么轻轻地亲了裴思恒一下下......”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瞥向卓翼宸，却发现对方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绽放出光芒来。

见此情景，白玖急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哈，可不是亲嘴，只是亲了下脸蛋而已！”心里暗自嘀咕，真没想到卓翼宸这家伙在这里守护着赵远舟长达百年之久，竟然还是这般八卦，真是令人又好气又好笑，气得他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卓翼宸脸上露出些许失落的神情，缓缓开口道：“哦，那后来呢？”

白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接着说道：“接下来...接下来他整整三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自那以后我哪里还敢再有越界之举啊，更别提向他表白心迹了，万一真去表白了，恐怕他人跑得比兔子还快！”说到这里，白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与惆怅。

卓翼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白玖此时此刻的心境。毕竟想当年自己追求赵远舟的时候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循序渐进的，虽说最终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感冲动，但好歹没有错失良机将生米成功煮成熟饭，这才有了他们的后续。

稍作停顿，卓翼宸开口询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希望我怎样帮助你？”

白玖像只好奇的小猫咪一样，鬼鬼祟祟地蹭到卓翼宸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小卓哥哥，你快跟我讲讲，当初你到底是用什么妙招把那赵远舟给追到手里的呀？传授一下经验呗！”

卓翼宸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其实我也就是……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就这样子咯……”

白玖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他结结巴巴地惊呼道：“哎哎哎！真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正儿八经、不苟言笑的卓翼宸大哥竟然也会使出如此这般下作的手段来！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简直太震撼了！”

卓翼宸被白玖这番话羞得满脸通红，犹如火烧云一般。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白玖便又迫不及待地打断道：“行了行了，大哥你可千万别解释啦！正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依我看，你肯定老早就对人家赵远舟心怀不轨了吧？”

卓翼宸被说中心事，脸色愈发红得发烫，他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时与赵远舟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暗自感叹那时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莽撞无知的愣头青。明明心中在意得要命、喜欢得要命，但却总是故作冷漠地摆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然而，当对方对其不理不睬时，又会迫不及待地像个跟屁虫一样黏上去。事后回想起来，这种矛盾而幼稚的行为真是令人感到有些好笑，不过，这也恰恰成为了他和赵远舟之间最为美好且珍贵的回忆。

此时，白玖一脸坏笑地嘲讽道：“哦哦~~没想到真没想到，原来隐藏得最深的竟然是小卓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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