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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心术不正428（第1页）

柳如飞说：“大当家的，不是我奉承您老，我早知道您老是菩萨心肠，我呢，也就是顺情说好话了，一会儿我就去大炮头那儿，让他来给您老磕头，谢您老的大恩大德。”

九响枪说：“没记性，我不说过了吗，不想再见那个败家子了。”

柳如飞说：“那照您老的话说，大炮头手下的人，我……我就接过来？”

九响枪说：“那帮崽子这阵子都放羊了，你早点接过来，把他们管起来，不能让他们像丧荡悠魂散仙似的，把他们的嚼子都给我勒住了。”

“放心吧，我一准把他们带好就是了。”柳如飞说到这儿，又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说：“大当家的，我……我还有个想法，您老看行不，大炮头的崽子，别都归我，是不是分给二炮头几个？”

九响枪说：“为啥儿？”

柳如飞说：“我寻思您老一向公正，我……我是怕让二炮头看出您老偏向我就不好了。”

九响枪说：“两回事儿，你别寻思那么多，他能把他手下那帮崽子带好就不错了，还分给他几个，你没看见上次在欢喜岭跟过江龙碰响，我让他带着崽子往上压，你看他缩脖端腔、水裆尿裤那个样儿，那还是炮头吗？都不如一个崽子，哼，想起来我就来气。”

白玉全回来了，自九响枪废了李青山以后，他自认为自己顺理成章的取代了李青山，成为绺子的大炮头，极尽其本能讨好九响枪，在崽子们面前腰板拔得溜直，趾高气扬，为了尽早奠定他在绺子仅次于九响枪的地位，他向九响枪提出下台子，给绺子增加进项，九响枪当然高兴，这近一年来，他挨了黑枪后，绺子随之是多灾多难，丢失了双河镇，丁家的肥票换来枪枝弹药和钱财，也遭人劫去，至今查无头绪，胡子本来就是打着吃，只有打才有吃的，不打自然就没吃的，要是总这样下去，亮甲台坐吃山空不说，崽子们都变得懒惰了。

九响枪的住屋，九响枪正坐在炕桌旁摆牌阵，小金豆从外面进来，说白玉全弄回两大车东西，有吃的，有用的，姚长富正在清点入库，话音还没等落下。

白玉全兴冲冲进来，拱手说：“大当家的，我回来了。”

九响枪收起扑克牌说：“回来了，听说你这次下去，没少划拉啊！”

白玉全坐到九响枪近前，不无得意地说：“托你老的福，整回两大车，都是台子上急用的东西。”

九响枪问道：“砸的软窑啊，还是硬窑啊？”

黑话：软窑是没有院墙没有炮台的人家。硬窑是有院墙有炮台的人家。

白玉全眉飞色舞地说：“大当家的，你老还不知道我，不愿意动喷子，在早我不是跟那些捣弄大烟的人有来往，找到他们，来软的，我跟他好好唠，给他几个小钱，让他照单子把东西置办齐全，来硬的，把梁子往桌上一拍，单子递过去，差一样儿都不好使，就这样儿，我一枪没响，一个飞子没用，两大车东西到手了。”

九响枪笑着说：“好，好，能不动喷子不碰响，那是最好不过了，不有那么一句话吗，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你**动动脑筋就有进项，啥儿能耐？这就是能耐。”

白玉全巧言令色，任何时候都不忘了奉承九响枪几句，说：

“大当家的，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绺子局红管亮，不管到哪儿，只要报出你老九响枪的名号，谁不给面子，那不是找死啊！”

九响枪说：“话是这么说，事在人为啊！”

白玉全说：“对了，大当家的，我还弄回十多袋子洋白面，听说是打东洋运过来的，都是砂子面，我跟老姚说了，别人不能动，就留着给你老一个人吃小锅。”

九响枪说：“**啊，有你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这白面是稀罕物儿，留着年节时，大伙儿一起吃吧！”

白玉全说：“大当家的，崽子就是崽子，不能惯着他们，天天啥儿都不干，能让他们吃饱就不错了。”

九响枪说：“别这么说，没有崽子哪儿有绺子。”

白玉全最会看风使舵，连忙说：“好，好，我听大当家的，哎，对了，大当家的，还有个事儿，我这次下台子，朋友给我介绍个跳大神的，我跟这人唠扯几句，感觉这人道行不浅，我还寻思呢，哪天想把跳大神的请到台子上来，给你老看看，给绺子也看看。”

九响枪说：“一个跳大神的，他能看出啥儿呀？”

白玉全说：“我是这么寻思的，咱们亮甲台这一年干啥儿啥儿不顺当，闹心的事儿一个接着一个，先是你老在磨盘岭挨了黑枪，到现在也没整出个头绪，接着是欢喜岭、双河镇，我好不容易踩个大盘子，把丁家大院的老财主弄上台子，最后还是……反正就是个不顺当。”

九响枪笑了，说：“那你把大神请上来，就能顺当了？”

白玉全也笑了，说：“那我到不敢说，我就琢磨咱们亮甲台是不是冲着啥儿了？老话说，信神有神，不信也别拔犟眼子，管他咋的，把大神请来，给咱们亮甲台除除邪气，图个吉利呗，还有，我跟这大神提到你老了，他说他能给你老添福添寿呢！”

九响枪似乎有了兴趣，说：“人的命都是有定数的，他有这个能耐？我看这跳大神的就是想唬弄两个钱花吧？”

白玉全说：“不，这个跳大神的说了，他要是跳不明白，分毫不取，再说了，一个跳大神的，跳得再好，几个小钱也够打发了。”

九响枪说：“卖瓜哪儿有说瓜苦的，卖嘴的都这么说。”

白玉全说：“给我介绍大神的那个朋友说，这个大神挺灵验，他老娘有次得病，七八天米水不沾牙了，棺材都抬到院子停上了，后来请了这个大神，搬杆子，第二天，老太太自个儿从炕上爬起来，连喝了三碗小米粥，到现在还硬硬实实的，都九十三了，成天在屯子里溜哒来溜哒去的。”

九响枪活心了，说：“这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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