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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信仰二（第1页）

“我以雾月村村长的名义，宣布祭祀仪式正式开始！”

全场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正在吃东西的魔族，正在聊天的魔族，正在喧闹的魔族，纷纷停下了手头的所有事情，将目光投向了祭祀台上的两个女孩。严肃？神圣？秋意椋月只觉得毛骨悚然。

“开，开始了……”莱莎娜颤抖着站起来。椋月看着她，跟她一起走到了台子的中心。

那么，来吧。

“历年来祭祀的开场都是由舞蹈组成的，但由于今年的一些特殊情况，舞蹈环节取消，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村长用魔力放大的声音回荡在祭坛的每个角落，接下来的一系列关于赞美王的演讲，椋月并没有太听进去，她只注意到莱莎娜抖得越来越厉害，面无血色，只给人一种感觉。

死期将至。

“别乱动，小心被捅成筛子。”无名低声警告着奈落，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通常代表着事情，很严重。奈落悄悄向周围瞥了几眼，一些士兵模样的魔族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中，已经将他们包围了。“看来要开始了呢，这些跟屁虫应该是防止我们冲到台上打乱祭祀吧。奈落，一共几个人。”无名悄声问。“粗略估计……三十人左右，还真是不放心我们啊。”奈落快速清点了一下。“不，是因为害怕，一群胆小鬼。”无名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哪怕面对最恶臭流脓的伤口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天佑吾王，祭品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吾王降世，为雾月村照亮方向吧！”村长高高举起双手，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疯狂，很快，台下的所有魔族都把手高高举起，虔诚的呼唤着他们心中的那个王。

“请吾王降世！请吾王降世！请吾王降世！”

木板制成的祭祀台随着那排山倒海般的声音颤动着，椋月能感受到脚下的红土在破碎，在松动，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二十年前，莱莎娜站在台下，与那群疯狂的人群一起举起双手，高喊着吾王降世，她的眼睛里透着兴奋和狂热，带着对王的全部信任和崇拜。而祭祀台上，那个和二十年后的她露出同样绝望表情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二十年后，莱莎娜的父亲站在台下，向那时候一样举着双手，喊着吾王降世，对台上他的亲生女儿丝毫没有感觉。在对上父亲的眼神后，莱莎娜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自己成为舞女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母亲的爱和怀念，那个男人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当成两件物品送给王罢了。

“请吾王降世！请吾王降世！请吾王降世！”

“骗子……”莱莎娜低下了头。

“娜娜？”椋月试图在震天的喊声中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骗子……什么想妈妈……什么想要她回来……如果您真的想要她回来，那为什么要连我一起送走啊……”然而莱莎娜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台下那个疯狂呼喊吾王降世的男人，那个送走妻子又企图送走女儿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椋月看到了。

突然，莱莎娜抬起头来，高举起双手，疯狂地喊了起来。

“请吾王降世！请吾王降世！请吾王降世！”沙哑又尖锐，绝望又空洞。

目的，达到了。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台子边缘的红土已经开始滑落，

“地，地震了吗……？”奈落有些慌张地问。

“不，是那个‘王’来了。”无名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红土的滑落越来越严重，半个台子几乎悬空，椋月拉住疯狂的莱莎娜，防止她掉下去。

深不见底的悬崖下，传出了沉闷的咆哮声。接着，整个沟壑都震动起来，似乎有什么大型的生物在崖底蠢蠢欲动。听到这个声音，雾月村的村民明显更激动了，吾王降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在这整齐的声音中，椋月却听到了另一种不和谐的声响。

咔哒，咔哒。是红土掉落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土块不断地滑落，落点也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崖底爬上来，体积很大。

“来了，来了！恭迎吾王！”村长激动地冲着身后的魔族喊着，而魔族们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迎接着“王”。呼喊声越来越大，几乎震破椋月的耳膜。

“那么，今年的祭品，在哪里呢，我的子民。”一个低沉而古怪的声音从椋月的身后传来，整个祭祀台都笼罩在了一层巨大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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