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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空气一度充满着紧张,空冷,而沉默更加让人觉得害怕,沈父就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在想什么,沈如夏也猜不到,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沈如夏双手攥得紧紧的,心里面好害怕父亲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更害怕那个答案会把的心里面最后一点的希望打的粉碎。
“说我不爱她,那是假的,如果不爱她,爸爸也不会娶她,更不会这么宠她让她,可是,我对她的跟对你母亲的情感是不一样的。”沈父对着沈如夏说道。他其实也曾经问过自己,对于褚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当年又是为什么会跟她结婚,这么多年,褚琴的所作所为,他也选择包容,那又是为什么,直到沈如夏越长越像柳如时,他才知道自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沈如夏不解的对着沈父道,她实在搞不懂,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还会又不同。
沈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然后眼神里有着沈如夏不懂得那种深情说道:“我跟你妈妈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我们那个时候很相爱,后面结婚,有了你,然后在期待中等你出生,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但是,我当年跟你阿姨结婚其实一半是因为,那个时候,你需要一个人照顾,另一层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你阿姨长得很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所以,在你妈妈离世后不久,我便娶了她。”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褚琴在内,这些话也都是他的真心话。
沈如夏不能理解道“那您当时不是因为爱她,才结的婚吗?”想了一下又道:“而且,她不知道您从来没有爱过她吗?”
“我跟她的结合确实不是因为爱情结的,她也从来不知道,她一直都认为我是因为爱她,才娶得她,这么多年,她也没有问过,所以,也就不知道。”沈父很庆幸这么多年褚琴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这也让他隐藏了这么多年。
沈如夏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到了父亲该吃药的时间了,正准备拿药给父亲服下,沈涛却又突然开口道:“如夏,你长得很像你妈妈,性格也是那么像,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你妈妈没有你这么坚强。”话里面充满了太多不为人知的难过与无奈。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沈如夏对着沈父询问道,对于母亲的事情,她知道的确实很少,母亲死的时候,她才六岁,才开始有印象,后来,外婆和父亲又都闭口不谈母亲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得知,现在,她终于可以知道了。
沈如夏看着父亲,等待着父亲告诉她关于母亲的一切,沈涛看着女儿,也觉得是时候告诉她了,她也应该和有权知道她母亲的事情。
“你妈妈在怀你五个月的时候检查出了子宫癌,那个时候医生说必须停止怀孕,切除你妈妈的子宫,那样才能保住你妈妈的命,可是,你妈妈死活都不同意,说是死也不会放弃你,我跟你外婆都劝你妈妈放弃你,做手术,但是,你妈妈还是态度强硬,后来,你妈妈就不辞而别,我到处找你妈妈,直到你出生前,你妈妈给我写了一封信,我才找到她,找到时,你妈妈已经生下了你,并且做了子宫切除手术,那个时候,我真的感觉老天对我真好,起码你跟你妈妈都活着,但是,好景不长,你两岁时,你妈妈癌症复发,医生说是因为当初手术太晚,所以没有太多的办法,那个时候,你是你妈妈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但是,一次次的化疗,还是把你妈妈打败了,你六岁那年,你妈妈选择了用自杀的方式了解自己,而那个时候,你妈妈已经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了,已经没救了。”沈父说完,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那一滴滴的眼泪,都好像是对柳如的想念和不舍。
沈如夏听完,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她从来不知道,母亲用生命造就了自己,更不知道母亲曾经得过癌症,而母亲又是自杀离开了自己和父亲,更不知道自己是让母亲那么早离开了人世,是她害了母亲。
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沈如夏,慢慢往后退,然后迅速转身就跑出了房间,而刚跑到门口就撞到了皇甫笙,看了皇甫笙一眼,便又抬腿跑开了,皇甫笙看她一脸泪水,又看病房里沈父满脸泪水和难过,想也没想便赶紧追了上去。
沈如夏一路狂奔往医院楼顶跑去,每一步阶梯,她都感觉她是在用生命爬,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累,爬了十层,一脸泪痕的沈如夏终于跑到了顶楼,站在顶楼,感受着风的吹拂,眼泪便又掉了下来。
好不容易追上她的皇甫笙看见沈如夏呆呆的站在中间掉眼泪,慢慢的走了过去,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帮她擦着眼泪,可是,她的眼泪擦了又掉,擦了又掉,最后皇甫笙也不擦了,就让她哭着。
“从小,我都不敢问关于妈妈的事情,因为,我知道那是爸和外婆禁区,后来,长大了,我也不会特地想要知道了,今天,我才知道,妈妈当年怀我时得了癌症,但是为了我,她放弃了治疗,这也到后来,她承受了四年的病痛折磨,最后自杀而死,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我妈?是我?”沈如夏很冷静的说道。
皇甫笙紧紧地抱着她,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幽幽道:“不是你害死了你妈,是你救了你妈,因为,你是你妈的生命延续,病痛是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决定的,能决定的就是你要好好的活着,别忘了,你妈妈的希望就是你。”说完,便更加搂紧了沈如夏。
沈如夏抬起泪眼望着皇甫笙,抬起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在他的怀里痛哭着,发泄着,更好像是再说着她必须承受这个事实,因为,她逃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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