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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瓒没说话,淡淡看着那个防爆员走到垃圾箱边,打开垃圾箱锁,把黑色塑料袋拎了出来。
李瓒想,如果是他,他首先不会动那袋子,他会把塑料袋剪开观察清楚里头的情况后再做下一步处置。
想及此处,他耳朵里有一丝极细的撕裂的痛,像缓慢地撕开一张纸。继而,他头痛起来,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鸣叫不止。
李瓒转过身去,手掌猛摁住额头,不动声色地用着力,试图控制。
就在这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小甲将他拉走了。
出了商场,冷风吹过来,李瓒清醒了半点,头仍是一扯一扯地疼,但好歹耳朵不嗡嗡了。
“你没事吧?”小甲问。
“没事儿。”
小甲让他去车里休息会儿。李瓒准备过去,却听见旁边有人说:“梁城卫视的记者上去了。”
他回头望一眼,想一想,又不由自主地进了商场。
这会儿进去,那个防爆员已经脱下了厚厚的防护服。东西拆开了,是一个装了几瓶煤油的塑料箱子,连基本的引线都没有,点火都点不燃,别说爆炸了。
所谓炸弹,不过是虚惊一场的“诈”弹。
一个女记者跟她的同事在一旁进行现场报道。
不是宋冉。
李瓒想起来了,以她现在的地位,这种市内小新闻应该不用她采访了。
他淡笑一下,转身要走,却被刚才那位刑警叫住:“同志!”
李瓒:“嗯?”
刑警语气好了很多:“刚才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李瓒道:“炸弹需要引爆方式。除了直接点火,需要引爆装置。从他放置炸弹时随手乱放的样子,可以排除平衡器感应器;他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且人群疏散后还没爆,排除遥控;装作匆匆逃走,可炸弹在他走之后半小时都没爆,很明显也不是计时器;另外,我建议那位防爆兵,下次先剪塑料袋,再移动炸弹。”
刑警张口结舌。
李瓒略点一下头算作礼貌告别,下楼走了。
小甲追上来,赞叹道:“诶,阿瓒,你以前就是刚才那个防爆兵的样子吗?还是说,你们军事上的,比这个要更厉害?”
李瓒说,他在我面前,只是小儿科。
话到嘴边,没有出口。
宋冉午休的时候去了趟医院看心理医生。
一周前,医生发现她偷偷给自己加药,强制性给她减了药量。
减药的副作用很明显,宋冉成天提不起精神,晚上也睡不大好。人一疲惫困乏,情绪阈值就容易降低。各种负面情绪也来得轻而易举。
她没有办法,跑去找医生拿药。
梁医生不肯多给,絮絮叨叨跟她聊了很久的天,成功把她弄睡着了。她一个午觉醒来,也没拿到多的药,被医生轰出了诊疗室。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小秋她们外出归来,聊起了新闻,说白溪商场有一起炸弹恐吓事件。不知道哪个反社会的人丢了虚假的炸弹在商场里头。
宋冉并未在意,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
电脑还在启动呢,小夏溜过来,小声说:“诶,我今天看到沈蓓那个前男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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