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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北方的巨龙山脉，那边夜晚只有一个月亮……想想就瘆人。”

说到这里，里齐先生打了个哆嗦，“大家都说，在那附近失踪的人，绝对不会再次出现。”

“听着真不吉利。”忒斯特趁机感慨，“先生，饭点快到了，要尝尝羊肉吗？”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商队主人往往带着私人厨师，绝对看不上粗糙烹制的盐水煮肉。但这个问题可以很好地终结话题。

果然，里齐先生礼貌地拒绝了他，快步离开了。

……

接下来，忒斯特就看到了巫妖发呆场面大合集。

诺尔眉头紧皱，目光飘忽。他思考得很用心，以至于有时候突然整个人僵住，像是中了石化咒。

比如现在，忒斯特大声叹了口气，忍无可忍地推动诺尔的手——这巫妖拿着盛满汤的勺子，勺子就停在嘴巴前。他魂魄出窍两分钟，勺子里的汤都冷了。

“信息太散，可能性太多。”回过神来，诺尔喝了口冷掉的汤，“我有一些猜想，但是……”

“吃你的。”忒斯特打断他，“又没人给你限制时间，找到更多线索再考虑——那个女巫不是在满世界安监视傀儡么？她早晚会发现新线索。”

“也是。”诺尔咬着勺子，声音含混。

里齐商队的安保不错，时间过去一周多，旅途还算平静。

诺尔每天睡醒了工作吃饱了睡，闲暇时间做点法术实验当娱乐，他甚至找到了点上班的感觉。

几次尝试后，诺尔大概摸索出了【坠亡者】的套路。

要是他吃的尸体能力比巫妖低，属性会加得极少，甚至不加。

诺尔从未如此怀念龙墓花园。也许等蜡烛醒了，他可以再打开“熟人传送门”，让龙墓的邻居们帮他整点外卖。

然而黑蜡烛还是在沉睡，天知道它还要睡多久。

今天，商队进入了一大片森林。

林中鸟语花香，鲜草厚得像绒毯。来往商队踩出一条平整土路，马车的颠簸都少了许多。

诺尔捧着本历史书，聚精会神地看。忒斯特从诺尔对面挪到他的身边，倚着诺尔的肩膀打瞌睡——到处都是硬邦邦的布袋，哪怕是疯修士也不想没事磕脑袋玩。

诺尔本人没意见，巫妖显然没有肢体被枕麻的困扰。忒斯特的银白长发铺上他的肩膀，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

突然，忒斯特皱皱眉，睁开双眼：“附近有大型怪物。”

诺尔习以为常，随手往忒斯特身上丢了个隐形术：“去吧。”

五分钟后，忒斯特蹦回马车，还带着一小块鲜肉：“喏，毒巨蜥的肉。”

诺尔思索片刻，啪地合上书本：“第四次了。就算是森林，大型怪物的密度也有点不正常。”

“试探罢了。”忒斯特无所谓地说，“八成是永恒教会在找我们，他们可不是丢了东西后忍气吞声的类型。”

诺尔无奈地瞧他：“你早就知道，还去杀那些怪物？”

“送上门的干嘛不要，再说你还能吃一吃。”

忒斯特把肉随便一包，打了个哈欠，又靠回诺尔肩膀，“他们能锁定里齐商队，估计用了占卜。就算无视那些怪物，他们早晚会来袭击商队——在这打起来，咱们暴露得更彻底。”

诺尔怀疑忒斯特压根懒得隐藏，这家伙巴不得永恒教徒找上门。但考虑到自己对这个邪教所知甚少，诺尔也欢迎那群人自投罗网。

可能这就是钓鱼的乐趣所在。他平和地摊开书本，继续补习历史。

远处密林里，大个子杰克露出笑容。

果然，里齐商队有鬼。如果是一般佣兵，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干掉那些怪物。他蹲守了一周多，连对方的样貌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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