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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不差”，影子低头看着陈萍萍手里的那一沓信：“八十四封信，全在这里了。”

小海有话说：

闲崽和承泽商量之后，决定去找老梁问一问。而这件事情对梁闻道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底线问题，就是因为百里霜对于北齐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所以之前不管范闲怎么问，梁文道一直都没有吐露半个字。

可现在不同了，范闲已经猜出大半，再加上嘴炮ax洗脑轰炸以及重提沈重之死杀人诛心，终于从梁闻道嘴里问出了百里霜的研制者来自天一道这个消息。一套操作成效显著，但也因此直接让梁闻道背负了叛国的负罪感，导致梁闻道单方面提出绝交。

天一道那边得到消息开始追查，但已经在阴谋中浸染许久的辛夷，依靠自己的反应能力，算是暂时化险为夷，但天一道对她的提防和怀疑也达到了顶峰，今后她再想做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所有的药辛夷都已经制作完成，埋在了外面的树林里，这样一来，无论是天一道还是皇宫都不好，轻易对她下手。果然是个谨慎的人。

谍网的人悉数被抓，不得不说余敬中有点本事。而这一切似乎全在院长的掌握之中。可那些盖了黑色火漆的信是什么？院长又在筹划什么呢？

“你们在上京城呆了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我锦衣卫大牢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是同行，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地牢幽幽的灯火下，余敬中看着眼前被捆在地上的八十多人，微微笑着说道。

无人做声，余敬中命人拖了两具尸体过来：“这两个人是你们的同僚，在抓捕的时候服毒自尽了，鉴查院的人果然是狠啊。”

“你们现在一定觉得，自己是为国尽忠宁死不屈的大英雄吧”，余敬中不屑的笑了笑：“别做梦了，你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筹码而已。”

余敬中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展开伸到前排的几个钉子面前：“仔细看看清楚，这是你们曾经的谍网首领言冰云，给陛下写的信。不得不说鉴查院的手段确实高明，若不是他提供了这份详细的名单，我还真抓不到你们。”

不出所料，这封信以亮出来，下面开始有人愤愤私语起来。

“我说怎么可能咱们这么多人暴露，原来是有内鬼！”

“那言冰云之前就背叛过鉴查院，老院长那件事他做的多绝啊！”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小范院长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安静，安静各位”，余敬中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现在骂人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听我分析一下各位的现状。”

“首先一点，你们千万不要心存幻想”，余敬中在众人面前踱着步：“暴露的暗探就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你们现在完全就是无用的弃子，南庆会大费周章来把你们救出去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言冰云之前能被换回去，是因为他爹是四处的主办，你们扪心自问一下，有这样的背景吗？你们在南庆朝廷眼里，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可对于你们而言，命只有一条。”

没有人有任何反应，这也在余敬中的意料之中，毕竟身边都是同僚，谁也好意思第一个站出来投敌。

“我只需要你们说出你们的上线是谁，当然，不愿意说没关系”，余敬中耸了耸肩：“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把你们分别关起来，一一审讯，只要有一个人招供，就会给其他人上一道刑”，余敬中微微笑着：“这样你们就能知道有几个人叛变了，是不是很贴心？”

“只要有第一个招供的，就会有第二个，而坚持越久的人收到的惩罚就越重”，余敬中环视这些人说道：“你们看看身边的人，就这么信任他们不会叛变吗？真的放心把自己交到他们手上吗？”

下面开始有人脸上微微变了颜色，这些人虽然都是鉴查院的，但是来自各个处，相互之间并不完全认识，用自己的命来赌别人的忠诚，这……

余敬中果然有些手段，这放在现代，其实是很经典的“囚徒困境”的群体化应用，作为非零和博弈中的一个代表性例子，囚徒困境可以称得上是攻守同盟的天敌。

有的时候人性就是这样，当大家都忠贞不屈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叛徒。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出于忠诚和英雄主义，或许还能坚持自己的底线。

但是如果身边有人打破了这个平衡，其他人心里就会滋生一种不公平的心态，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而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离全面崩盘不远了。

余敬中看出了面前这群人的内心波动，挥了挥手，准备派人把他们分别关押起来，就在此时当中一人站起身来，高声道：“余副使，我愿投诚！”

“你干什么！”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此人身上，旁边的几个人都挣扎着要阻止他：“叛徒，鉴查院没有你这样的败类！”

此人却丝毫不理会周围如刀的目光，坚定的看着余敬中：“您不就是想知道上线是谁吗？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哦？”余敬中眯了眯眼：“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通的。”

“您说的对，我在鉴查院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我来到这里三十多年从没被启用过，或许我这辈子就要烂在这里了”，那人咽了咽口水，接着说到：“既然南庆已经抛弃我了，我为什么还要为他卖命？”

余敬中笑眯眯的看着他，冲旁边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立刻过去两名锦衣卫，狠狠地把此人揍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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