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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听见路焱的声音从桌子另一侧响起来。

代喝也行吧？&rdo;

d摆摆手：&ldo;也行也行，喝了就行。&rdo;

路焱&ldo;嗯&rdo;了一声，随即起身，走到钱佳宁身边，从她手里把纸杯拿走，仰头一饮而尽。

方才钱佳宁也闻了一下，味道相当刺鼻，谁知路焱喝完面不改色，简直像是喝了一杯白开水。几个同事显然也愣住了，卢依依自言自语：&ldo;看起来也不太黑暗啊……&rdo;

路焱把空了的纸杯放回钱佳宁身边，目光转向d。

结账吧。&rdo;

d和路焱前后离开游戏室，钱佳宁眼神在空了的纸杯上游移片刻，有些手足无措。擡起头，几位同事目光关切，江蒙诚恳道：&ldo;佳宁姐，可以嫁。&rdo;

坐在她身侧的陶九思也撑起下巴，茫然开口：&ldo;明明我老板什麽都没说，但就有一种被秀了一脸的感觉，好奇怪啊。&rdo;

钱佳宁：…………

人是钱佳宁叫的，账是路焱结的。一行人吵吵嚷嚷走到大厅，钱佳宁站到路焱身后，小声说：&ldo;也不用每次我想要什麽你就……&rdo;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她，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在说什麽。

是麽，&rdo;路焱笑笑，&ldo;我也没反应过来。&rdo;

她和他四目相对，他眼神像是真没当回事。

好像成本能了。&rdo;他说。j→

钱佳宁把手背到身后，茫然地问：&ldo;什麽本能？&rdo;

你说你想要什麽，&rdo;他转回身子，低头看着她，&ldo;我就给你。&rdo;

大堂里一霎安静。

她像是回到日光明媚的17岁，他在高空语气笃定：&ldo;我一会给你徽章，你下去等我。&rdo;

然后他从天而降，语气嚣张：&ldo;还得我给你送过去？&rdo;

转眼间又是金碧辉煌的游轮餐厅，各色热带鱼游弋在鱼缸里，像场斑斓梦境。他还是那个什麽都不当回事的语气：&ldo;行，以后养他一缸蓝小丑鱼……&rdo;

明明什麽都变了。

可到头来，又像是什麽都没变过。

钱佳宁回过神的时候，严凛他们已经在电梯外和自己摆手告别。她点了下头，等着梯门自动闭合，她与路焱回了车里。

他肩膀应该没什麽事了，开车也很自如。车上主路，彙入车流，钱佳宁把胳膊撑在车窗上，望向远方的云卷云舒。

还有想干的事麽？&rdo;路焱问道。

有啊，&rdo;她在风里闭上眼，&ldo;最近都没去看我房子，想去看看装修的怎麽样了……&rdo;

正值周末晚高峰，街上很堵。路焱看了看导航，轻声说：&ldo;那有点绕。&rdo;

没关系，&rdo;钱佳宁心不在焉地回答，&ldo;你前面上桥，回家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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