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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在病房见面的时候,就只是抱着来基地看一看,并没有一定要加入的意思,然而好像所有人都笃定了自己一定会成为这裏的一员。这种被规划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好
当然,最后有一个细节,是让安禾佚很在意,那就是眼镜。
虽然周沥成戴着的眼镜,和从小出现在自己周围,经常监视他的黑衣男不一样,但早上自己病房门口守着的两个西服男人戴着的,完全和自己记忆中的高度吻合。
而最重要的一个&ot;漏洞&ot;,是此刻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据周沥成说,是独一无二的定制,且还是提前準备好很久了。
在得知这些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眼镜人,和如今自己的病毒相关,害怕的感觉虽然没有,但内心的芥蒂终究还是让他觉得堵的慌。
安禾佚重新拿起面前有些变冷的茶,轻抿一口道:&ot;我可以不加入吗?&ot;
周沥成的面部表情看不出有什麽变化,轻微握紧的手,暴露了一丝情绪,像是斟酌着如何开口,亦是等着继续下一句的解释,周沥成直视着安禾佚的眼睛。
&ot;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感染者不是吗?&ot;安禾佚指着自己的眼睛道,&ot;像你说过的一样,应该感染者先例会像我一样眼睛看不见病毒的吧&ot;
安禾佚的右手用力紧了紧面前的茶杯,&ot;既然这是个肿瘤,还是个晚期恶性,让我享受生命,不是更有意义吗?我不想再面对追着我杀的病毒,更不想再进什麽次界了。&ot;
安禾佚的话落,周沥成倒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道:&ot;倒是我想的简单了。没有考虑你的想法。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也想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这样的决定,想一想再做,3天后的晚上12点前回複我都可以。&ot;
安禾佚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接回答道,&ot;这样的机会,很重要吗?&ot;
&ot;为什麽会这样问?&ot;明明是在周沥成自己的办公室,甚至自己的年龄都可以做面前男孩的父亲,接连的几个问题,倒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ot;你亲自去接我,并且一路上也教会了我很多病毒有关的事情,甚至这幅眼镜,你也给我了,你的目的,至少在我目前看来,是希望我能加入基地的。&ot;安禾佚还有些不适应戴眼镜,用手扶了扶。
&ot;而现在我不想加入,你却还要给我一个反悔的机会,我想,要不就是你笃定我会后悔,要不就是,我对你或者对这个基地,还有别的用处。&ot;安禾佚直视着面前全身黑衣,唯独鬓角有几抹白丝的男人。
&ot;哈哈哈,安禾佚,你很聪明,但有些时候,也不用想这麽多。&ot;周沥成笑着道:&ot;我让你有机会反悔,是因为很少有人像你一样不愿意入职。另外,我去接你,也是因为,你眼睛的特殊。&ot;
&ot;你能猜到加入的人,都有什麽样的理由吗?&ot;周沥成的手指划过办公桌上的几个文件夹
&ot;为了钱,为了刺激&ot;安禾佚目前只想到了这样两个理由,不过一定程度上,足够代表绝大部分。
周沥成的食指敲了两下文件夹,塑料质感的文件夹发出音调一致的回应。&ot;是,一共可以大致分成三类。大部分,单纯就是为了钱。&ot;
&ot;第一类因为家庭为了钱,有些是亲人治病、有些是养孩子,也有因为喜欢钱,挣钱去购物、度假、挥霍、赌博。&ot;
&ot;第二类,和你说的也一致,是喜欢刺激的体验,基地也让他们有归属感,基地和任务让他们会有自信心,有成就感。&ot;
&ot;最后一类,是因为药物,基地裏提供购买抑制药物的渠道,……还有,就是和你刚刚看到的示威派系一样,他们有的希望寻求进化,有的希望基地有办法治好他们的病毒。&ot;
周沥成说着话起身向办公桌走去,&ot;去接你,单纯是因为,你的眼镜是我申请定做的。你很聪明,警惕性也很高,我以为你会问,但你并没有。&ot;
周沥成走到办公桌后方,拉开抽屉从下方拿出了3副眼镜,&ot;我知道,你注意到了,不只是今天,从你上学开始,你就一直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ot;。
周沥成拿出的眼镜,安禾佚哪怕隔着透明的三角眼镜盒都能辨认,那些贯穿他很长时间记忆,一直监视他的人群戴着的。
不等安禾佚开口,周沥成便将面前的眼镜一一打开拿出,再继续道:&ot;这些,是前面几代研发的眼镜,基地的人,基本上人手一副。&ot;
&ot;这是我自己定制给自己的,当然和你的不一样,我只是定做了颜色和花纹。&ot;周沥成将自己口袋裏的第4副拿出,递到了安禾佚的眼前道:&ot;我们确实有人跟在你身边接近10年。&ot;
这是安禾佚最想听到的一句承认,在无数的日夜,被莫名的人监视跟蹤,寻求各方人员的帮助,都没有办法摆脱,甚至会被回複建议去看心理医生,这样的状态,很长时间让安禾佚真的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今亲耳听到了承认,气愤,委屈,甚至是怨气,像是一股喘不出的气,卡在胸腔中,至于那句为什麽要跟蹤,倒是没有那麽执念了。
&ot;理由你或许现在能猜到一些了,&ot;周沥成注意到安禾佚嘴角的一抹苦笑,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道:&ot;你的病毒指标至少在45-49区间,并且从我们第一次发现你的时候,你就是突然从没有任何病毒,跳过正常的10、20区间,直接到了45以上。&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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