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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翠峰（第2页）

“一楼有什么？”池奂侧过脸看他。

“自选菜品吧？”季铮看着人流把池奂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比这里素一些。”

池奂扣住他要收回去的手腕，说：“好。”

季铮以为他是看人多，没挣开，任由池奂拉着他下了楼，到窗口前排队，想起什么，说：“你有饭卡吗？”

“……好像没有。”池奂愣了。

意料之中。季铮说没事，把长发别到耳后，看了眼菜，想起搜索的食谱，点了豆腐，花椰菜，娃娃菜和清炒虾仁。

季铮接过餐盘，看到池奂放弃思考，点了份一样的，给他刷了卡说：“我在增肌期，你没问题吗？”

池奂和他一起坐到旁边的空位上，神情难辨地说：“没事。”

片刻又反应过来，问：“为什么要增肌？”

季铮咀嚼得很慢，简要概括了模特兼职的事，所以要改饮食习惯和去健身房。

池奂点头，说他的确太瘦了。

他吃饭时不习惯说话，回去路上想起来池奂那片后背，一边带人去水卡充值机一边问：“你会去健身房吗？”

“很少吧。”池奂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带了水卡才放下心，“我玩得多，不需要去健身房也能保持运动量。”

“那你还要去平龙湾吗？”

池奂闻言看向他，季铮垂下睫帘眼神沉静，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离得很近，季铮侧过脸时池奂终于发现他上唇微翘，鼻小柱和人中窝流畅饱满，显出有点稚气的性感，和漂亮的唇峰一起，让人非常想和他接吻。

那对深紫的眼瞳动了动，和池奂野心毫不掩藏的眸对上，季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低垂略长的尾睫戳在眼睑，浓青的颜色聚成一尖翠峰。

“我会戒酒的。”池奂喉结随吞咽而上下，“我易感期在月中，上次是因为信息素紊乱才提前。平时打抑制剂很难受所以才试着用酒精压抑，但是适得其反了。以后不会了。”

季铮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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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铮饮食严格按照食谱来，每天还要泡一杯蛋白粉，第一次池奂好奇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漱口去了。

除了池奂有点过分黏人，他的生活又回归了风平浪静。

有课的时候一起去上课，在宿舍的时候季铮看书玩手机，池奂就安安静静不知道一个人干什么，偶尔在他看电影的时候过来问能不能一起。就是食堂池奂实在有点接受不了，吃了两天就投降了，结果发现点外卖更难以忍受，还是和季铮一起吃菜叶子。

他的少爷脾气不知道是被强行压下还是怎么，季铮除了挑剔和自然至极的配得感没体会到太多，觉得还算好相处。

结果周末池奂又到易感期了。

季铮才回了趟家。路上有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顺便去菜市场买了条鱼，挤进狭小的单元楼，用放在电箱里的钥匙开了门。

“怎么突然回来啦？”秦奶奶从屋里缓慢地走出来，她穿得依旧很厚，身形随年龄而愈发佝偻，在已经长到190的季铮面前总要夸张地仰头。

季铮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引到沙发上，一起坐下说：“想您了呀。”

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问：“最近好不好哇？可还顺心？”

季铮看自己和她交叠的手，年岁的痕迹冷酷而鲜明，说：“挺好的。学习吃饭兼职都很好。”

“谈朋友了没有？”

“我，”季铮下意识反驳，“我没想过，您别着急。”

奶奶枯瘦的手柳条般摸过季铮的头，声音温柔地说：“不急，你才多大呀，只是人生很长很长，奶奶没有办法一直看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结婚呢。”

季铮把头轻轻埋在她肩膀，眼泪在这番话里奔涌而出。

他炖了鱼汤，不要奶奶插手自己做了顿饭，结果洗碗的时候听到动静，擦了擦手走出来的时候发现是名义上的“哥哥”。

季铮从小到大就没和他怎么说过话，在那张嘴里除了“麻烦”，长大后听得最多的也就是“不成体统”，长发不成体统，漂亮的脸不成体统，去长宁最好勾个有钱人来，不然可没法配上他这样深的心机。

季铮不想和他争辩，每次都是无视，在奶奶面前遇上的次数不多，他在自己母亲面前也把季铮当空气。

他看着一句话也没说又转身回去洗碗的季铮，无声啐了口，转头找亲妈假意寒暄去了。

“您也知道，茹茹离一中就差了几分，当时我们花了小十万才把她送进去，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敏芳工作的事就差临门一脚，您还有多少嘛，就当我借的……”

“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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