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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大爷，我得了脑癌，医生说只剩下几个月了。”

大爷愣住了，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节哀顺变......”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节哀？

我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这里，这词用的未免太早了些。

大爷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同情，像是看着一只被判了死刑的流浪狗。

我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大爷，您别这样，怪瘆人的。我都习惯了。”

大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递给我一根。“来，抽一根？”

我愣了一下，平时我几乎不抽烟，但此刻，我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大爷用打火机点燃了我的烟，火光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像是一幅饱经风霜的油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里弥漫开来，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大爷也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

“我儿子也得了病，白血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后还是......”大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掐灭了烟头，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死亡，这个沉重的话题，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大爷，您儿子多大了？”我问。

“三十七，正是好年纪啊......”大爷的声音充满了遗憾。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他的家庭到我的病情，从人生的意义到死亡的恐惧。

我发现，和一个陌生人倾诉，竟然比和妻子林挽月倾诉更容易。

林挽月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情绪，生怕刺激到我，而大爷，却能和我一起面对死亡的残酷。

我们又抽了几根烟，直到烟雾缭绕中，我看到大爷的眼睛里不再是同情，而是一种理解，一种释然。

“小伙子，看开点吧，”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苦笑了一下，这老掉牙的鸡汤，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但此刻，从大爷的口中说出来，却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谢谢您，大爷。”我真诚地说道。

我告别了大爷，走出厕所，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林挽月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我，手里拿着我的相机。看到我出来，她立刻站了起来。

我做好了被她责骂的准备，毕竟我消失了这么久，还把相机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林挽月关切地问道，并没有提及相机的事情。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我含糊其辞地说道。

“饿了吗？我买了点吃的。”林挽月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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