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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完全催眠吧，蓝染的斩魄刀的能力。”冬狮郎掸了掸衣袖，将双手拢进袖中，微微垂下眼眸，“松本，联系尸魂界，还有其他人。”

“是，我知道了。”乱菊应了声，迅速拉着井上冲回楼上。冬狮郎低垂着眼睑，又回头看了眼适才战斗过的地方，神色莫辨，只有颊上的那片血渍格外明显。

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他叹了口气，有些不耐地再次转过头去：“松本……”话音没能继续下去，他呆呆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少女，湖绿色的眼眸中清晰地倒影出她瘦小的身影。尤其是那一头月白色的长发，宛如皎洁的月光，悠扬地在身后荡起。

女孩子愣了一下，视线随即落在他的脸上，下一刻她便慌张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喊：“冬狮郎，你受伤了？”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语，少年只愣愣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触到女孩子温暖的肌肤，他这才从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清澈的眼眸仿佛湖面一般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动作一顿，随即狠狠将她抱进怀中，低低地唤道：“空镜。”

声音轻轻地在微凉的空气中飘散，夹杂着叹息、喜悦、震惊、不敢置信，仿佛露珠一般凝结。

少女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随即便放松了下来。她伸长手臂回抱住他，下意识闭上眼，感受着萦绕在周围的清新气息，声音柔和带着满足：“嗯，是我。我回来了，冬狮郎。”

“欢迎……回来。”

此时，处于另一个空间的虚夜宫内，暗沉的黑暗中，一双眼眸缓缓睁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悄悄勾起嘴角，指节在石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啊啦，自己的下属死掉了，蓝染队长竟然还能这么高兴？”大殿旁的圆柱背后传来一个懒懒的男声，接着便见一个银发的男子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抬眸看过来，“她的任务失败了哦~”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坐在石椅之上的男子依旧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扶手，双眸微微垂下，“反正只是闲暇时的娱乐而已，不过，倒是得到了有用的东西。”

“哦呀？蓝染队长还真是坏心眼呢~那个孩子好像很喜欢蓝染队长吧~”

“呵，我并没有强迫她。”

第六十八回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登上来了……擦把汗先==

（bug已修）“咕噜——”

寂静的夜色中，轻微的声响也变得极其明显。冬狮郎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挫败般低叹了口气：“我说你……”

空镜靠在他怀中，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吐了吐舌头：“我饿了，冬狮郎……”

额角顿时爆出一个红十字，他放开手，转而双手抱胸斜觑着她，眼角再次抽了抽：“我说你……不会是还没吃晚饭吧？”

“嘛……”空镜“嘿嘿”傻笑了两声，抓了抓头发，“本来打算去找海燕哥哥蹭饭的，但因为听说了冬狮郎的事情所以就一下子跑过来了。既然没事……”动作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就连脸上的笑容亦瞬间消失。她垂下眼睑，缓缓退开两步，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视线却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冬狮郎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由皱起双眉，眸中满是探究，“突然之间……你怎么了？”

女孩子低垂着头，轻轻摇了摇，依旧是笑：“什么也没有哦。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冬狮郎罢了。”

手一僵，湖绿的眼眸不禁微微睁大，冬狮郎皱着眉，不解地喃喃：“空镜……你……”

空镜垂眸看着地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奇怪。只不过是因为刚才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清静塔居林，那个与这里一样结着冰霜、弥漫着浓雾的最后的印象，心情便莫名低落了下来。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以为在为恢复灵力花去的那七天中已经完全想明白了的，可现在这样面对着冬狮郎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知道醒来后必须面对这一切，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为什么……却在看到冬狮郎的时候退缩了？

“抱歉。”

诶？

还未等她想到该怎么开口，却突然听见冬狮郎的声音低低响起。空镜猛然抬头，看见少年低垂的眉眼。他别着脸，视线落在一边，碧眸中却闪动着点点晶亮的光彩，“那个时候，在清静塔居林里面……没能一直相信你到最后……抱歉。”

他说，没能一直相信你到最后，抱歉。

只是这样一句话，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一直以来，她以为只要能够这样保护好重要的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关系，即使要坠入黑暗，就算不得不舍弃生命。但直到现在才明白，她最单纯的愿望只不过是想要留在冬狮郎的身边。

只是想要在他身边看见他的笑容，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成为他的眼泪。

冬狮郎缓缓转过头来，眸光一瞬柔和下来。他不禁轻轻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拭去上面流淌的泪水：“笨蛋，哭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空镜睁大了眼看他，任由眼泪不断下坠，“就是好想哭，眼泪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冬狮郎，四十年来，我一直一直在想，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明明知道这一切，可我什么也不能说……那个人太强了……我好怕，好怕自己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能做到。我看不到前面的光亮，看不到这条路的出口……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回头，不要迷茫……但是，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我会不会……离冬狮郎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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