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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忍心?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咱们是想把她赎出来,不是这样贸贸然冲进去救她!”杨劼明显表示不满。
“我怎么跟你商量?你尽想着那个三公主会借钱给你。可是那个鸨母已经死了,阿梨成了喜春坊的人,他们等着阿梨成摇钱树,是绝不会轻易放手的!”伍子反驳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他们手里,不怕他们不放人!”
“别想得太天真,那地方有理也说不清。哼,书呆子,死脑筋!”
“你鲁莽!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好端端的事让你搞杂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在路上争吵起来。
夜里的大雨冲刷了石板路,寻常人家的青瓦还湿着,屋檐边淌下几滴水珠子,满地都是水坑。两个人吵得累了,沉默着踩在水路上,满眼茫然。
过了良久,伍子抬眼望了望覃府的朱漆大门,沉沉说了一句,“我回去了,阿梨的包袱在我那里,我去拿来给你。”
杨劼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就搁在你那儿吧,你的我的还不一样?”
说话间,朱漆大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一辆豪华的双驾马车。马车悠悠而驰,近到他们面前,停了。
挑起的车帘里,露出覃夫人的笑靥。
覃夫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伍子身上,脸上的笑像春水一样漾开,“伍子,这几天怎么没见你来教阿小武功?”
“有点事走不开。”伍子淡淡地应付。
覃夫人扑哧笑了,嗔道:“傻孩子,是不是没钱了?若是这样你就直说,要多少我给。”
伍子略一垂首,恭敬地回答:“没事,多谢夫人。”
覃夫人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才唤车夫继续前行。两人看着马车离他们远了,几乎同时往地上啐了啐。
“无论怎样,我绝对不会要这种女人的钱!”伍子断然道。
两人道别后,杨劼一整天恍恍惚惚的,心里充满对阿梨的牵挂。给小少爷上了半天的课,便急急赶回小旅舍。
雨后的白天清澈透明,风儿轻掠,旅舍屋檐下的锦旗簌簌地响。
袁黛儿站在大门口,唇际含着笑意,很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钱袋。
“杨劼,我们有银子了。”她笑着告诉他。
杨劼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眸子里有复杂的东西在沉淀。
袁黛儿将银两交到杨劼手中,见他表情凝重,佯装生气道:“怎么啦?我可是花了很多精力才筹到这笔钱的。”
好半晌,杨劼这才缓过神来,脸上逐渐现出一点笑容,“终于有了……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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