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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看到云瑶双眼黯淡，疲惫又坚决。

——“这一次，我有家人了，我会直面我的命运，保护我爱的人。”

湛英眼看着云瑶匕首刺破她的护盾，有个问题油然而生。

云瑶。

为了保护你的家人，你对你自己做了什么？

为什么，你满身都是邪祟的脏污呢？

湛英想着这个问题，竟是忘了还手，只感觉时间放慢，连身后人的尖叫都拉得老长。

云瑶癫狂的眉眼从护盾碎裂下，渐渐清晰。

她举起小刀朝着湛英眼睛刺去！

湛英没有躲闪，只是愣愣地看。

匕首忽然悬停在她眼球一毫距离处。

鸦雀无声。

湛英错开视线，看着浮在空中的云瑶。

云瑶陌生地盯着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打你了。”

她灵活翻身落地，轻轻打了个响指。

凤宝珠和凤尘骏身上突然着起大火！

父女俩镇定灭火，却发现火根本熄不灭，逐渐慌了神：“啊啊啊啊啊这火怎么熄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俩人像个疯狂的火球，哀嚎着跑远了！

云瑶笑得前俯后仰，再看向湛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像是有什么记忆破土而出。

她觉得自己身体在逐渐归位。

所以她用最后一点神志问：“姐姐，你怎么哭啦？那对父女是你最在乎的人吗？”

湛英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她手忙脚乱地擦干：“不是。”

只是这眼泪越擦越多，连说话都开始哽咽。

“我只是，亲眼看到我的后辈走上一条不归路而已，明明她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我与她立场不同，我不能帮助她。”

湛英的衣角忽然被人扯住。

她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去。

云瑶双眼已经恢复清明，抓着她衣角：“正是因为我重情义，所以我才走上这条路，也正因为我对你有情义，你的眼泪才能把我唤醒。”

湛英怔愣。

云瑶微微一笑：“师尊，你做了很正确的决定。”

她温柔地说：“你不帮助我是对的，你的选择是我对的，我有我的路要走，我的选择也是对的。”

说罢，她身上光芒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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