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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称为张献忠后人的黑富贵,就住在这里最靠近一条小河的地方,房屋外面长满青苔,足足到了成年人腰部的位置。他是个个子很矮,几乎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但是和蔼可亲,并且很熟悉当地的情况,也很善谈。黑富贵之所以姓黑,是因为他是张献忠母亲滴表后代,他热情的邀请馥汀兰和陈思源进去喝一杯古茶,当然这也是所料之中的。
黑富贵很善谈,是个看似洒脱的退伍老军人,他拿出最好的茶具和茶款待,拐弯抹角的将一些意思表达出来。
“是的,这件事发生的很蹊跷,我们这个地区很偏僻,其实没有什么人来,最近却好像门槛都被人踏平了,如果不是因为陈先生是最早联系的我,我还收了定金,可能还会有更好的价格,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是不想卖的,本想留给我们家黑娃子的。”
“给你增加一倍的价格,我希望今天就可以把事情办妥,此前需要验一下东西。”陈思源说道。
“那是再好不过的,不过陈先生您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毕竟我们家老婆管家的,这样我也好交代些,毕竟我现在没有更多的收入了。”
黑富贵堆着笑意,翻开床头的一块木板,里面有一个暗格,拿出一个泛黑的小匣子。然而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废了很大的劲儿,整个床底被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看见那封他所说的家书。
“莲秀!”黑富贵喊道,“莲秀……”陈思源清楚的看到馥汀兰脸上的失望,那神情十分疲惫,已经到了毫无办法的地步。在正常的事情进度规律中,往往如此,在有人开始制造障碍时,人们还在刻意的期待着那后面的转机,实则结果早已被格式化了。
话音未落,房门处一位中年女性走进房间,她穿着同样朴素,脸上长着很多斑点,举动很灵敏,一看就是个处事很有主见的人。
果然未像预想的那般顺利,黑富贵的爱人莲秀满面愁容,以不大友好的眼光一直打量着他们,而后垂着眼皮,并不愿意将那书信拿出来,哪怕是看一眼也很难。
因此当晚馥汀兰和陈思源被动成了这个古老村庄的房客。
这是一个严冷的早春的夜晚,陈思源特意让黑富贵在炉子里加了一把柴火,一团浓浓的薄雾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点着灯,灯照在一个木制的小桌案上,馥汀兰一直沉默的翻阅着手中的日记,记录着什么,陈思源一直安静的呆在一边,盯着那炉火。
馥汀兰不记得那一夜是怎么度过的,只记得陈思源一直守在屋内,为他端过晚饭和一杯咖啡,她饭后整个人晕晕沉沉的一直睡到天亮。
天亮时,陈思源已经不在身边,馥汀兰打开手机,翻看着记录,并没有看见任何与她联系的信息,她的手指停在了我的头像上,抚摸了一会儿,露出深情而无力的神色。
“妈妈会解决好,只要你好好的。”
那个并不友好的妇人敲了敲窗子,用手指指向馥汀兰的房门方向,馥汀兰走过去发现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份早餐,而后的午餐也是用这样的方式放在门口。期间一个皮肤同样黝黑的男孩子出现在窗前,好奇的看着馥汀兰,馥汀兰也并没有对这些人掩饰,没有再戴那伪装的帽子,而那男孩子被妇人叫走后,就没再出现在窗前。
她并不着急出去,因为她很清楚她目前什么也做不了,并且她非常介意那妇人古怪的眼神。馥汀兰诗图用自己的能力触摸房内的物品,却一无所获,这样干净的让她没办法找到破绽的做法,与每次她寻这些蛛丝马迹时被人为阻隔时同出一辙。究竟那费尽心思引她来的人是谁,她很清楚只有通过冷静的观察,才有可能被她抓住那些不可能的机遇。
这所房子和外面隔着一道半截的矮墙,馥汀兰没办法看到外面的事物,午餐过后,她终于在窗口看见陈思源的身影,正在与黑富贵说着什么,看到馥汀兰正在看向他们,两个人忽然一并进了馥汀兰的起居室。
“馥先生。”
陈思源面容有些沉闷,他手里拿着一封棕黑色的竹纸,递给馥汀兰。
馥汀兰略有些紧张,接过那看着纸寿很长的书信,但当她触摸后,脸上同步了全然的失望。她讨厌自己一般大声吼着,希望后的极度失望,像发泄了百年的怒气一般,而后她能做的只有低沉的哭泣着,看来这次她又中断了线索,欲无得而归了。
黑富贵露出那张轮廓分明干瘦的脸,用方言极力的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这与馥汀兰所关系的问题毫无关系。
原来是黑富贵的爱人由于孩子上学需要钱周转,最近有人给了她一笔钱,她偷偷的将祖传的那封书信给卖掉了。由于黑富贵之前收了陈思源的定金,所以她一直隐瞒着这件事,至于谁捷足先登买了那封书信,为何又费尽心机制造了一封假书信不得而知。
“陈先生,我并不知道我老婆会干出这样的事……我把钱退给您,能不能不要怪罪……”
黑富贵操着一口难懂的方言,随后便传来那妇人高亢刺耳的话语声。
“让他们找我……”
太阳已开始落实,一道红色的光斑像裂开的伤口般挂在远远的天际,几位随从站在陈思源的身后,令房内有些闷热,窗外的院子里也站着几位。这是陈思源为馥汀兰私下养的助手,大概由于陈思源的传唤,这些人都现身出现在这姓黑的农户家附近,几辆越野车正堵在乡间小巷里。
“馥先生,我已经派人去搜索这几日来过这里的人和车辆,线索不会就此断掉的,毕竟现在的天网设备与过去不同,趁着天还没黑透,我们先回巴诺如何?”
陈思源一边安慰着馥汀兰,一边递过冷眼相视,那妇人在黑富贵的阻止下终于变得安静。那个曾出现在窗子旁的男孩子从院子外走进来。
“别难为我爹娘,我能默出那些内容。”
据母亲的日记描写,那一日就连她也很少见到陈思源那么难看的表情,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那封所谓的家书上,稀稀落落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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