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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突然一凉,沈轻白条件反射般收脚,他忙出声:“别动,敷一会儿,防止脚踝肿痛。”
她脚上放松,沉默的看着他。
宴会厅灯光不是很亮,他低头认真滑动着手上冰袋,一束灯光晃过,他睫毛盖下一层阴翳,把他侧脸轮廓照得越发深刻,眼底更是晕出一抹迷人的色泽。
沈轻白静静凝望着钟廷晔出神,心底似乎有什么情绪破壳而出,想压却怎么都压不住,那种难以名状的东西泛起,像是碳酸饮料里的气泡,直冲整个头颅,让她晕头转向。
他起身离去时,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如空了一块,而他再次出现,本已凹陷的地方却一下子被填满。
她不禁回想,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好像不知不觉染上了某种戒不掉的瘾,只要和他有关,喜怒哀乐都不由己了。
冥冥中,她忽然明白些什么。
她介意,介意他与苏歆沐有着童年的回忆,介意她陪在他身边多年,介意照片里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更介意他们曾经有过什么。
沈轻白望着他,忽地开口:“钟廷晔,我们拍张照吧。”
她想跟他拥有一张合照,很亲密的那种,起码要脸贴脸。
钟廷晔把手里冰袋随意放在桌上,伸手去摸了摸她额头,目光又在她脸庞逡巡,见并无异色,语气柔了下来:“那先回答我,刚刚为什么生气。”
“我……”
沈轻白被他这话凝噎住,她视线开始闪躲,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她吃醋了吧。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钟廷晔直接扣住她的下巴,黑眸与她对视:“嗯?”
她这种莫名而来的情绪,出现了两次,其中必定是存在什么问题,这次他并不想像上次那样轻易放过。
“我们是夫妻,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钟廷晔对上她那双清澈的双眸,循循善诱:“有了矛盾更要指出来,如果是我不对,我可以改。”
望着男人深邃的狭眸,英俊的轮廓,沈轻白似乎没了任何顾虑,就像满腔的委屈得到了突破口,一股脑全爆发出来,心酸充斥着整个鼻腔。
她瘪着嘴:“钟廷晔,我吃醋了,我刚刚在苏歆沐房间看到了你们年少的合照,当时你还笑了,关键你笑起来还这么好看。”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我回来还迷路了,好不容易到达宴会厅,你就要去跟她跳舞,完全忘了你还有我这个老婆。”
沈轻白说这段话本是有演戏的成分,却刹不住车,越发投入,现在只觉得自己好可伶,吃个蛋糕还被人嘲笑。
问题是她还没吃几口。
钟廷晔不易察觉地一怔,目光牢牢凝着她,似乎从她嘴里听到吃醋这两个字很是意外。
静了两秒,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极力平复心底的那抹窃喜。
沈轻白不明所以,只感觉被他双臂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约莫过了有两分钟,她突然听到他冷静却又柔缓的声音。
“我没有要跟她跳舞,你没回来我一直在找你,打你电话是怡萱接的,合照的事情,我都忘了,每次要拍照都是砚溪硬拽着我去的,我并没有单独跟她拍过照。”
“你说慌。”沈轻白从他怀里探出头,淡哼道:“第一次去老宅,我就在怡萱手机相册里看到你跟她的合照了,你还说没有!”
“确定我是在看镜头。”
“可她在看你。”
“那我有没有看她。”
“……好像没有。”
钟廷晔忍不住收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含笑望着她:“所以会所那次你突然生气,也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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