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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碎石乱飞,妄机宜摁着胸前的红光,摔得头破血流的,双腿岔开,险些劈了个大叉。
他老人家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这元神都不是实体,根本就不会摔死,反而是他,没有防备,倒了血霉。而红光在他胸前跳跃,仿佛也在嘲笑他的愚蠢。
妄机宜:“……”
元神都碎成一百八十片了,性格还是那么恶劣。
就像是她跟江霁做天地之事,故意把雪晴风作扇垫在江霁的腰后,以此来警告他。
妄机宜嘴角牵动,弹了一下光球。
“恐吓太师祖这么能耐,怎么不见你把天罚撕得粉碎?”
红光顿时萎靡了下来。
妄机宜心口被扎了一针,轻微的,起初是不疼的,但麻得很,渐渐又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窒息。当时他是在场的,本想出手,却收到她的传音,让所有人都不得出手,她一人就扛下了所有天劫,以及……天罚。
这场天罚他们心知肚明的。
在妄机宜的相助之下,绯红炼化了剩下的四座天魔碑,实力大涨,甚至还能仿造大乘修士的气息。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现了,他们可以假借飞升之事,去上界搬救兵,以此合围六道天魔。
谁都没料到,天罚降临了。
就像当初那样,她步了他的后尘,灰飞烟灭,元神破碎。
妄机宜喃喃道,“难道天道是放弃我界了吗?”
正在此时,一道黑雾落下,尸侯爷沉默地注视两人,“果然还是失败了,也许天命是不可违坑的,我们注定要满足天魔的口腹之欲。”
数千年之前,尸侯爷飞升成功,接引之光却把他接到了魔界,也就是六道天魔的老巢,最后他尸身逃脱,用仅剩的一丝力量,侥幸回落到了尸侯府,从此沉眠千年。要不是绯红将他唤醒,或许他还要继续沉睡。
妄机宜则有些心灰意冷。
他筹谋了数千年,万般推演,自以为占得先机,却还是落到这样的结局。六道天魔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他们就是它们足下的蚍蜉,永远都撼动不了大树。先辈如此,他们同样也逃脱不了被圈养、被吞食的命运。
“我们失败了,合欢宗危险了。”
尸侯爷冷静地说,“现在该怎么办?想必那些宗门世家不会放过她们。”
无主宗门,偏偏气运浓烈,谁不想咬上一口?
妄机宜凝视着在他面前跳动的红光,它“伤心”一瞬之后,又变得无忧无虑,绕着他手足飞行。
他扔出一块玉玺。
“给你,这是天子玺,它能调动所有的王朝,若有人对合欢宗出手,你就用它调兵,想必死一些人,他们就知道什么是不该惹的。”
侯爷沉默接过。
“你确定?天子玺沾众生血,你的帝王功业也会受损。”
妄机宜自嘲一笑,“那就损罢,王图霸业,一场空谈。我先入阴阳,再入道门,自以为我能救天下之人,摆脱先辈命运,到最后呢?连最想救的人都救不了,眼睁睁看她一身血肉被天罚销毁,她连哭都不能哭,那该有多疼。”
侯爷来了一句,“她挺喜欢疼的,好像越疼越高兴,邪门极了。”
妄机宜:“这句话我会一字不漏转告给她的。”
侯爷:“……”
妄机宜将红光捉入掌中,又放入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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