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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密室会谈下（第1页）

菲利普设置的问题很奇特：假定查理已经成年，要如何最有效的用5万杜卡特获取一个小型公国的统治权。

这是一个开方式问题，它有无数种答案，对于查理来说也不是很难。上一世查理获取海尔德兰的统治权一共也没花上多少钱，但当初他是凭借勃艮第影响与强大的军队“抢”来的统治权。而5万杜卡特，想要组建自己当初费尽心血的大军，连零头都不够。

查理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策。他对菲利普说：“我会用这些钱组织一支差不多4000人的小型军队，一边让部下假扮成强盗在公国境内破坏劫掠，一边给公爵送礼物改善关系以取得他的信任，最后在那个可怜的公爵崩溃前带领军队以协防的名义进驻各伯爵领，从而架空他的权力。这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会逐渐加强对该公国的掌控力，并且找机会除掉公爵与公国强宣称者。”事实上查理的方法和他对付洛林的勒内二世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多了个斩草除根的行动。

“不错的主意。”老罗兰率先夸赞，在他看来以十一岁的年纪能想到这种老练的处理方式足以证明查理的能力不错。

查理对老罗兰点点头，对于被夸奖表现得并不意外。这让不单是老罗兰，甚至他的父亲菲利普也感到有些惊奇。

菲利普想了想，一针见血的指出查理方案的弊端：“这样你可能会遭遇公国内贵族们的联合抵制，那时候事情可能会往棘手的方向发展。”

当初的勒内二世就联合了一打的敌人反对查理对洛林的强占，查理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为什么不尝试收买与暗杀？”

“以金钱维系的关系不会长久。”查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上一世他给不少人送过钱和贵重礼物，结果那些人一个也没当回事，该背叛的背叛，要反目的反目。

菲利普反问他：“你的军队不也是用金钱来维系的吗？”

查理怎么也没想到，菲利普的话竟然让自己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以金钱维系关系，这是之前作战失利的根本原因。弗兰德斯长枪兵、热那亚弩兵以及许多加入自己的军队的闲汉都只为了往家里捞钱，只想着捞钱的军队又怎么会在打仗时尽力呢？

想通之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查理的脑海中诞生。作为鲁莽的投机主义者，查理无疑是极具冒险精神的。此时的查理并不知道，他的新想法是他两世最成功的冒险。

当然，这种想法只在查理脑海中停留了一小会，他把想法暂时搁置。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听一听菲利普这个出题者的答案。他看向菲利普，发现后者也在看他。

“想明白了吗？”菲利普问。

“如果是你呢，是父亲你的话，会怎么做？”

菲利普笑了笑，没有回答查理的问题。倒是一旁的老罗兰拍了拍查理的肩膀，告诉他：“或许你可以把这一点的杜卡特用在收买那个可怜公爵的臣子上，让他们帮你劝说这位负债累累的公爵将部分领地的典当给你。当然，你需要付一个慷慨的价格，这个价格一定会超过5万杜卡特，但你只需要付先期的价格，后面的完全可以从新得到的土地中榨取。这种手段可以避免大规模的叛乱，虽然对公国的掌控力会相对偏弱，但胜在你还年轻。做完这些后，你只需要等他们一家回到上帝的怀抱就可以了。运气好的话，你甚至可以搞到公国继承权。”

查理似乎没有被老罗兰的答案说服，继续问道：“那如何让一个公爵负债累累？”

听到查理的话，菲利普和老罗兰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奢侈无度的菲利普已然成为欧洲贵族竞相追逐与效仿的对象，贵族嘛，除了个别几个脑子清醒的，大多都有盲从与好胜的心理，只要稍加利用一下足以让他们债台高筑。只是这种下作的手段无法明示，菲利普可不认为查理能够在短时间内学的来。与其让查理因为一知半解搞坏了菲利普与老罗兰多年的布局，不如引导他自己去领会。

“好吧，我还有另一种方案，但时间上就不能保证了。”查理想了想，说道，“利用继承争议扶植傀儡，但那需要借用勃艮第的军事力量，也需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比如说老公爵去世。用军事解决问题往往比其他方式快捷有效的多。调动一次勃艮第的军队装样子，花不了多少钱的。”

“好了，小查理，谈话结束。你表现的不错，至少我和你父亲对你充满了信心。”老罗兰拍了拍查理的脑袋，将他送出了房间，

“怎么样？”菲利普问回到房间的老罗兰。

“能力不错，就是太败家了。”老罗兰耸耸肩，“5万杜卡特确实能组建一支颇有战斗力的4000人军队，但补给呢？总不至于在几个月内就能拿下海尔德兰吧？况且现在哈布斯堡的动机不明，虽然神圣罗马帝国几乎丧失了对尼德兰的掌控，我们仍要小心为妙，尽量避免落下任何可能引发争吵的口实。”

菲利普想了想，说道：“海尔德兰我们先放一放，我觉得对付那几个主教区到可以用一下查理提到的办法。”

老罗兰笑道：“你儿子多，但乌德勒支和列日比较重要，还是要交给听话可靠的比较好。”

菲利普也笑了：“安东尼那种货色我最多保证他不饿死。话说回来，鲁道夫和吉恩这两个老东西身体还算硬朗，我不介意提前送他们去见天主。”

“最好不要。小亨利与老查理（老罗兰对亨利六世与查理七世的戏称，实际上他比查理七世的年纪大许多）之间必然还会开战，我们得保留好名声。况且鲁道夫和吉恩对我们还算亲近，不着急动手。”

两人言语中的鲁道夫一世是乌德勒支主教，吉恩八世是列日主教。他们两个在外人开来都算是“亲勃艮第派”，实际上对勃艮第是否亲近，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菲利普与老罗兰密谈了好一会才离开。临走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老罗兰低声说道：“下回你提醒我时要小点声，你不知道我当时吓得直接射在梅·特里尔夫人的脸上，她还朝我抱怨，说我是第一个敢朝她脸上发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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