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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只不过是死亡的远近而已188（第2页）
也不知道姜晨到底会不会害自己。
思来想去，李善长最终决定第二天还是来皇宫一趟，按照姜晨所说，来负荆请罪。
可是当他确确实实地来到这里后，他便有些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话？！
此时的李善长，脑海被恐惧和愤怒代替，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他整整一晚都没睡着的时候。
在昨天，姜晨走后，李善长看着周围那些原本是自己手下人，不禁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李善长十个国公，是权力到达顶点的人之一。
但他权力再高，那也需要有人来执行，若是他说的话，没一个人会听，会执行，李善长便啥也不是！
他的权力，来源老朱，执行于手下。
现在，老朱可能会收回他的权力，手下将不再听从他的命令，可以说现在的李善长基本上就是一个失去四肢，充满绝望的老人。
那种绝望并非长期而来。
说实话，如果是长期而来，李善长未必会如此的绝望和恐惧。
毕竟，人是一个十分容易适应的生物。
权力一点点从手指缝里溜走，李善长顶多也就是有些悲伤。
但事实不是这样。
事实是，他手中权力忽然炸开，弄伤了手指，彻骨的疼痛传遍他的全身！
而那些炸开的权力并非消失，而是来到了自己面前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手里。
只要那个年轻人想，他便能瞬间取走自己的性命！
如果此时的李善长是年轻时的他，那么他只会大笑几声，说上几句豪言壮语，表示自己对死亡的蔑视。
但那是年轻的时候。
现在的他老了，原本紧绷的皮肤开始垮了下来，明亮的双眸变得浑浊，有着无穷力量的双臂举起一支长枪都要十分艰难。
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人老了，就会格外怕死。
不仅仅是李善长，历代的老者都是这样，哪怕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也是如此。
更何况一个是李善长这样的老人？
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李善长来到皇宫，乞求老朱放他一命，但在见到老朱后，他又怕了，他怕老朱会夺走他的命，然后又开始埋怨其姜晨来。
说来说去，李善长一直都怕，只不过是死亡的远近而已。
当姜晨离他近的时候，他便怕姜晨，离老朱近的时候，他便怕老朱。
李善长站在原地良久，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他在想，接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说话才能让老朱饶自己了的狗命。
说实话，李善长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如此卑躬屈膝。
他是跟着老朱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将军，是自诩为萧何，文韬武略的全能之才！
他很是傲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在朝堂之上任意呵斥其他的官员，那个官员因为害怕李善长，而直接辞退的官位，回到了乡下。
李善长真正感觉到恐惧之前，一直都十分的傲慢，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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