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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到我的泪水逐渐减少时我才敢把手机放在耳旁,我哭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但顾灿阳居然没有掛掉电话。
「你还好吗?」
「还好。」,我开口说道,话里充斥着满满的鼻音。
「那你要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回覆道:「好。」
话匣子被顾灿阳打开,我霹靂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眼泪随着话语滚滚而出,我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顾灿阳是否听懂我在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我需要说话、而顾灿阳也没有打断我,所以我就一直说一直说。
等到我说到一个段落时,终于停了下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我拿着被我紧握的皱巴巴的卫生纸擦了擦眼泪,说道:「好的,我说完了。」
「感觉好多了吗?」
「好一点点了。」,我低头望向桌面,眼泪又不自觉的溢了出来,「顾灿阳,谢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
他接起我的话:「不客气。」
我把弄着手心里的卫生纸,用着教科书的语气说:「时间有点晚了,我要先掛电话吗?」,但我希望他不要回答我标准答案。
「我们再聊一下吧。」
我轻笑了声,不愧是顾灿阳,真了解我,「那你想要聊什么?」
「嗯…」,明明不是面对面但我居然从电话里感受到了顾灿阳的气息,「你有想好要去哪个科系吗?」
这转场转的真硬,但这下换我发出迟疑的「嗯…」声。
「我可能会去中文系吧?」,我的句子充满了不确定性,「其实我不知道欸,毕竟我都读了理组,而且还考了班二,不读一下理科的科系好像有点对不起我自己。」
顾灿阳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差点就不及格的班二。」
「欸,尊重一下,至少我有第二名欸!」,我打了下空气,希望空气能为我传递我的力道打在顾灿阳的身上。
「好啦好啦永远的第二名,你应该没忘记和我打赌吧?」,他语带挑衅的说道:「班二,你输了。」
「欸,当初可是你说我们赌到高二下,看谁班一的次数比较多就算谁赢的欸。」,我把手中又湿又皱的卫生纸铺平,用力的擤了个鼻涕:「不过你要现在兑换愿望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确实赢不了你。」,可能最近单字背的太多,我的脑袋中居然跑出了『确实absolutely』。
「你要什么愿望,我考虑满足你。」
不知道是不是顾灿阳被我大声的擤鼻涕给吓到了还是疑惑于我的直接了当,当我说完话时,他的声音却消失于手机里面。
「喂?」,我敲了敲手机萤幕:「顾灿阳,你不在我就要掛电话嘍?」
等了两分鐘他的人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我继续补充道:「赌约也不算数。」
「我的这个愿望等你考完学测再跟我换吧。」,顾灿阳像是被我的话吓到一般,突然出现,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便把电话掛掉,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到奇怪的我传送了一个讯息:「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顾灿阳回覆道:「我家人回来了,不方便打电话。」,输入中的字样横在我们两人之间,「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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