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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晨光从古堡的半圆形窗格透进来。伯爵坐在窗边,翘着纤长的手指搅动一根银勺。
一杯加奶的半糖咖啡,摆在雕花楠木、嵌着整块大理石的桌面上。杯中水面随长勺的搅拌,悠悠地打着旋,升腾出一缕热气,飘到伯爵瓷白的脸上。他浅浮着嘴角的笑容,本该是精致的,如幽夜间绽放的兰花,可今日却添了一丝隐忧。
“奶味不浓。”薄唇贴着杯缘,只轻啜了一口,便如此否定道。
老管家站在身后诚惶诚恐,但又欲言又止道:“是……今天的是从农场取的,不是从他身上。”
“我只喝他产的奶,这你是知道的。”燕尾长服拖离了凳面,伯爵修长的身子站起来,朝卧室踱步而去,“走吧,随我去看看那个小家伙。”
*
偌大的卧室里极其安静,希尔伯爵的鞋尖,踩在红木地板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小东西想必是睡着了,没有吵闹,没有梦呓,连呼吸声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当伯爵的指尖,轻轻撩开卧床的绣金睡帐时,他看见倒在枕上的少年,闭合着嫣红的眼圈。修长的睫羽,安静地覆在可爱的肉颊上,打出一片浓密的阴翳,随着他不太安稳的呼吸,慢慢颤动,挡住一片深邃的梦境。
小家伙昨晚,想必是哭了一夜。原来是累得昏睡了过去。
少年的身材,总体而言十分修长纤细,腰窄得似乎一臂就能捞起。奶白色的肌肤,被漏进房间的晨光,涂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柔和得像是上等的白绸,穿越了海上丝绸之路,从遥远的古老中国、越洋来到不列颠半岛的名贵品。
他的下身,虚虚地搭了一条波斯绒毯,赤色镶边的繁复勾花,与轻柔贴身的舒适触感,盖住了他小茎,为几乎全裸的他,保留下了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若是细瞧就会发现,他的肤色并非是无瑕的纯白。伯爵转至他身后,戴着天鹅绒手套的指尖,轻抚上他裸露的脊背,在他瘦得高高耸起的蝴蝶骨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像是晨间曲的第一行乐章,悄然书写在少年的身体上,将他从沉沉的幻梦中,徐徐唤醒。指尖过处,偶遇一块块黑色的不规则斑纹,像是天空中漂浮的墨色云朵,那是属于奶牛的特别印记。
是的,少年是稀有的自然造物,是人形的奶牛,因着如此奇异的体质,而被伯爵囚住了,榨取乳汁来食。小家伙有着人类少年、二十岁左右的修美体态,可胸前却挺着一对、只有人类的花季少女、才能拥有的坚挺乳房。浅粉色的娇粒,高高挺立在饱满的乳球上,像两颗春日里半成熟的梅果,亟待叫人品在口中,以性爱的气味快速催熟。
当时正骑在马背上打猎的伯爵,只远远地望了第一眼,便毫不犹豫地从挂在马侧的箩筐中,抽出一支涂了迷药的弓箭,向着小东西奔跑的脚踝,精准射去。闪着惊恐和无助的大眼睛,在少年倒进伯爵臂弯里的那一刻,无力地缓缓合上了。小奶牛从此落入了伯爵打造的精致囚笼,无处可逃,成为他床帐中的玩物,餐盘中的饮品。
而此刻,那两只巨乳却像干瘪的木瓜般,被强行塞入、挤套在一左一右透明的软胶容器中,无精打采地垂软着,看起来楚楚可怜。被夹在狭小的乳槽中、吸成深紫色的乳尖,分别连接着两根塑料软管,软管与摆在床头的自动抽压型咖啡机相连通。
平日里这组无情的机器,将小奶牛的奶水源源不断地泵出,与咖啡机的储物格中、自动掉出研磨的咖啡豆,以及黄糖按照比例混合,沙漏一般,涓滴出伯爵最爱的香浓。可今日却有什么不一样了,那软管里断断续续存着一小截、一小截的奶水,却连不成片,貌似小可怜酥软的胸脯,已被无情的人类榨干,再也流不出一滴奶液来。
“怎么了,嗯……?”伯爵温柔的声线,听在谁的耳里,都似寒夜中的炉火那般暖心。
可经历了昨晚,小奶牛才知道,他一直仰望和依赖的主人,根本不是爱他。那些和风细语,和熄烛时、套上吸乳器前哄他入睡的呢喃,都只是伪善和玩弄的谎言。那人只是为了喝他产的奶!刚刚迷蒙睁眼的小奶牛,甫一触到伯爵含笑的目光,昨夜里寒冰彻骨的心痛,就又止不住地潜回了脑海。
他张启樱桃小口,转身一下捧住了安抚在他背脊的手,恨恨地一口咬下去!可是隔着手套,连一排代表怨愤的牙印都留不下,徒留香津,润湿了伯爵的指尖。一层白布渐渐变得透明,就像他此刻含在目眶中,又不争气淌下来的晶莹。
“我恨你!”小奶牛吸着鼻尖,下意识去掰扯吸在他胸前的软胶容器。可他颤着指头努力了半天,那一圈吸附在他丰腴凝脂上的可恶塑胶口,就是不肯松开一隙,反倒是胸前的软肉,被自己粗蛮的动作,硬生生拔得火辣辣地疼。他的窘迫和惶急,全被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那双墨蓝色眼睛,微笑着收在眼底。
伯爵目似深湖,浅浅的波澜里,映着小奶牛委屈的涟漪:“乖,别动。让我来帮你。”
希尔优雅地脱下了一半手套,露出无名指上、套着的一只精美镂纹银戒,泛着银光的戒身上,镌刻着这样一行花体的英文字:“妙露可——我最珍视的男孩(Milk,MyMostTreasuredBoy)”。妙露可,是希尔为少年取的小名,与牛奶谐音。
不知怎样,伯爵只稍轻轻地摩挲银戒表面,受着远程遥控的咖啡机,便自动发出了“滴——”的一声回应。少年胸口一松,那无形攥紧他皮肉的压力,便在顷刻之间化去了。
“啵!”随着清脆的一声气音,伯爵拔下吸乳罐毫不费力。少年那两只浑圆肥硕的乳房,立刻像重新灌入了一缕生机,弹动着跳出了套口,跃入晨光照耀的视界。被吸得一片红糜的乳球,一旦得了自由,也像被调色盘中的水色晕染过一般,渐渐恢复了果桃初甜时的淡粉。
“嗯……是这个味道。”伯爵将软胶容器轻托于鼻间,一股熟悉的乳韵醇香飘出来,甜沁入肺——是他每日不可缺的晨间珍饮。可遗憾的是,眼前那两颗圆球中的乳汁,却没有很快地涨潮回来,而像是被少年心间的悲情,压抑于深井下的苦涩井水,迟迟不能再为伯爵解馋。
“管家,”伯爵一抬手吩咐道,“去把罗怀特医生叫来。我要请他,为我的小宠物检查身体。”
(待续)
昨天下午,爱德华男爵到希尔城堡来拜访。
希尔家族,上百年来一直是女王的宠臣,不列颠王冠身侧、最忠诚的盟友,被誉为“暮色中的晨星”,为女王排忧解难,深受倚重和信赖。而爱德华家族,则是富有的新贵阶级,靠着商场谋略,兼并的庄园田产不计其数,自诩为“夜空中的骄阳”。骄阳似火,爱德华虽然比希尔低了一阶头衔,但眸中的骄傲,却无时无刻,不是如日中天。
当古铜色的时针,指向钟盘上的数字九点,爱德华男爵依然没有一丝一毫、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地堡图书馆里的藏书,都已被他的指尖翻了个遍。从行星的运动轨迹,到中世纪女巫集会时的降灵细节,他兜着圈儿地消磨时间,把好友希尔的满腹学识,挖掘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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