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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言瞬间愣住,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
他以为只要宣兆醒来,他们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那宣兆为什么要推开他?
因为岑静香主导了这场车祸,害宣谕险些出事,更害得宣兆险些丧命,所以宣兆怪他了吗?
岑柏言自动自发地把宣兆这句断断续续的话脑补成了你以后能不能别碰我,我不喜欢。
宣兆看着岑柏言夹杂着失落、失望、失意的黯然表情,属实是哭笑不得,但他越是急着辩解,喉咙就越干涩。
我不是.
你看看你,吃个橘子都吃不好,岑柏言眼神黯然,但还是勾起唇角笑了笑,抽了一张纸巾给宣兆擦了擦嘴角,我去打水,你看会儿电视,我马上回来。
宣兆闭了闭眼,头疼,真是头疼。
当晚陈威和龚巧也来了,陈威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火上浇油倒是很在行。
龚巧在屋里插花,陈威跑出来看见岑柏言在抽烟,模样挺烦,于是便问了怎么回事。
岑柏言一五一十地说了,陈威思索片刻,一拍大腿:我说呢,你看啊,每回我和龚巧来,小宣老师都醒着,很有精神。怎么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精神总睡觉呢?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啊!
岑柏言手腕一抖,烟灰落了一地。
第112章尾声(二)
宣兆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这个认知让岑柏言很是难受,就好像一块石头凭空压在了他肩上。
他希望和宣兆简简单单地相爱、简简单单地在一起、简简单单地过每一天,但这也只是希望罢了。
他和宣兆之间始终缠着无数死结,线头纷乱缠绕、错综复杂,这些结将他和宣兆牢牢绑在了两端,却也让他们无法靠近彼此。
放心吧,哥们儿,陈威拍了拍岑柏言的肩膀,安慰他,虽然小宣老师现在还不能面对你,但他躺在床上跑不了,也不得不面对你,你还可以感化他。等他病好了,能跑能走了,说不定就溜了,你要抓紧时间了。
肩上那块石头啪往下压了几分,岑柏言更难受了。
宣兆这回确实是冤枉。
陈威和巧巧来探病时他精神不错是真的,不过纯粹是因为他不想他们操心,于是每回都强撑着让自己保持醒着的状态。但面对岑柏言,宣兆会不自觉卸下所有别的想法,他毫无防备、全然放松,不需要特意去撑着自己张开眼皮。听着岑柏言在耳边絮絮叨叨让宣兆觉得很安心,岑柏言在的时候,宣兆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密不透风的壳子里,温暖又安逸,所以他常常眯着眼就悠悠睡过去。
但岑柏言显然是误会了,而陈威则又加深了这个误会。
陈威至今仍然坚定地认为那天是他把小宣老师叫醒的,并且对此十分自豪。
你别臭美了,我哥才不是你叫醒的。龚巧不赞同地说。
那你说说怎么那么巧,那天我刚好来探病,刚好大声召唤了小宣老师,又刚好我才走没多久小宣老师就醒了,陈威双手背在身后,在病房里自信地踱步,小宣老师不是我叫醒的是谁叫醒的,是你插的丑得要命的花儿叫醒的?
他冲龚巧贱嗖嗖地挤眉弄眼,龚巧火冒三丈:你真是不要脸!
不信你问问你哥啊,陈威凑到宣兆身边,小宣老师,你是不是听到了我热情的呼唤所以才醒来的,别害羞,大声说出来,是不是是不是?
他这嗓门大的堪比十个鼓号队同时演奏,宣兆哭笑不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时抬手掏了掏耳朵。
我就说是吧。陈威一耸肩膀。
岑柏言取完药回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他不无失落地垂下眼眸,原来宣兆真的是被陈威吵醒的啊.
你就是欺负我哥现在说不了话,龚巧皱了皱鼻子,你不要脸!
我看你才是欺负你哥现在说不了话,陈威吹了声口哨,所以才带这么丑的花过来污染大家的眼睛。
.我的花不丑!龚巧急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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