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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意思?
杨烁如遭雷劈,猛然反应过来,东家查到是他向学校举报岑柏言的了?!
最初是东家吩咐他带岑柏言来惊雷酒吧,然后岑柏言在这里认识了宣兆;宣兆是个拄拐的瘸子,他两次隔着屏风见东家,东家身边都靠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他们同样身形消瘦,说话时声音也有几分相似.
杨烁心里咯噔一下,瞪着屏风,狠狠地说:宣兆,你就是宣兆!
东家立起一只手,笑着说:你可以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杨烁纵使不甘愤怒,却又不敢发作,他离开后,龚叔上前说:少爷,你就不怕他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不敢,宣兆笑笑,至少现在还不敢。
杨烁这种人,骨子里同时有着偏激和懦弱两种极端个性。宣兆手里还有他的把柄,只要不把他逼得太紧,他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宣兆在决定出手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岑柏言知晓的准备。
叔,宣兆按了按额角,我是不是挺幼稚的。
怎么说?龚叔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杨烁也没多大,还是个小孩,宣兆轻笑了笑,我为了给他出气,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小孩。
龚叔当然知道宣兆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少爷,你不如.
不如把真相告诉岑柏言吧,你这么下去,折磨的到底是他还是你自己?
十一点了,宣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垂眸说,他来接我了,我该回家了。
龚叔一怔,整整十七年,他已经整整十七年没有听见宣兆说回家这个词了。
惊雷酒吧的后巷,岑柏言跨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等宣兆下班。
后门开了,他双眼一亮:怎么才出来
话没说完,里头冒出一个黄了吧唧的脑袋,不是宣兆,是个出来扔垃圾的服务生。
黄毛眨眨眼:你和我说话啊?
岑柏言尴尬地刮了刮鼻梁:不好意思啊哥们儿,认错人了。
没事儿,这里暗,你到前边亮堂点儿的地方去等吧。
黄毛手里拎着两大袋厨余垃圾,走到岑柏言身前,扔进了巨大的绿色垃圾桶里。
岑柏言闲着无聊,一抬下巴:你这儿不搞垃圾分类啊?
黄毛扭过头:我们交钱了,有人帮我们分。
两个人这才看清了彼此的样貌,均是一愣。
岑柏言缓缓皱起眉头:怎么是你?
这个黄毛他印象很深刻,当天宣兆来看他的球赛,他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宣兆让岑柏言别再管他。当晚岑柏言他们在酒吧开庆功宴,宣兆发着烧又喝了酒,在厕所里碰见了这个黄毛,黄毛当时还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醉鬼宣兆把黄毛认成了岑柏言,脸颊通红地问是柏言吗,把岑柏言气了个半死。
这黄毛怎么是这里的服务生?看着还很任劳任怨忠厚老实的样子?
.操!黄毛低骂一声,我不知道啊,你别问我,我就是个打工的。
他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进了酒吧。
岑柏言握着车把手的十指微微收紧。
当天夜里,宣兆睡着了之后,岑柏言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到了楼道,点燃了一根烟。
明灭的一点火光夹在手指间,映出了岑柏言轮廓分明的下颌,神情晦暗不明。
原本应聘陈威英语家教的人叫杜文成,和宣兆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导师,就在今晚,岑柏言和他通过了电话。
宣兆师兄说他有个社会实践,需要补家教时长,让我把活儿给他。我一开始还挺不情愿,一小时三百块呢,这价钱整个海港都不好找。
那你为什么把活儿给他了。
师兄给我补偿了啊,我找家教就是想攒钱带我女朋友去欧洲游,宣兆师兄直接给我们定了往返机票,酒店也给我们报销,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师兄他.他家境怎么样?
不知道,师兄不怎么和我们来往,挺有距离感的。但我觉着不差吧,有次实验室提报资料,我看到他家庭住址写的花园小区,那可是全海港最贵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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