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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第2页）

“他是坐公交车去市里的吗？”

“应该是的。”

“我们来查一下，我看你这报案材料里边已经留了他的手机号码，还有他的照片，就交给我们吧！现在监控探头到处都是，要找人比过去方便，你们也别太担心，一有进展我就跟你们联系，好不好？先回去吧！”施无畏的话给了钱老夫妇一些安慰，感谢了一番就走了。

施无畏赶紧去找外号叫“小六子”的柳心瑶，之所以叫“小六子”一个是她姓柳，另一个是她性格比较活泼，经常在与同事开玩笑时模仿太监腔调，久而久之就被叫做“小六子”了。施无畏让小六子拿着照片去查公交站台的监控，确认钱磊离开九盘山镇的具体时间，自己去电信公司去查通话记录，看钱磊手机关机前与哪些人有通话。

“嗻！皇上！小的这就去办！”柳心瑶嬉皮笑脸答应道。

“速去速回，办不好就拖出去斩了你！”施无畏也配合着演了把皇上。

钱磊失踪前手机联系的最后一个人名叫钱益多，施无畏很快就找到了他，此人是钱磊的叔伯兄弟，开一辆农用车从事砂石运输工作，钱磊家盖房子都是找他帮忙运建材。

钱磊父母之前说自己儿子正经得很，施无畏不以为然，虽然从事警察时间不长，但一些经验也在慢慢积累中，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他问钱益多：“钱磊平常都做些什么啊？”

“他就是帮他爸妈看个鱼塘什么的！……没有什么了！”钱益多面对身穿制服的警察，语气明显紧张，底气不足。

“他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你，莫不是你和失踪案有什么关系？”施无畏故意装作严厉的样子盯着钱益多。

钱益多脸瞬间通红，额头上汗珠直冒，“不！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他电话里跟我说，他头天晚上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说得去趟清风寺。”

“他看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我当时也问了，他说等从清风寺回来见面再聊。去年年初有一天，他说他爷爷托梦给他，让他挖地，他问他爸妈才知道，他爷爷之前在地下埋过一个箱子，里边都是曾经盗墓挖的宝贝，但是具体埋在哪里也不知道，后来就让我帮忙，说找到了后给我10，我就答应了，但是上周我老婆住院，我晚上没有陪他去，他是一个人去的，也不知道他挖着什么了，还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说得怪瘆人的！常走夜路难保不遇见鬼啊！”钱益多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说了，施无畏觉得可信度比较高，这才打发他走了。

转过身，施无畏又去了钱磊家，刚好钱磊的父亲在，施无畏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关于钱磊的事情，如果你们有所隐瞒，可就不利于我们找人了，钱磊是在倒卖文物吗？”

“没有啊！”钱磊父亲眼睛瞪得溜圆。

“好了，托梦挖地找文物的事你不解释我就走了。”施无畏装出要转身就走的架势。

“哎！搞不好就是这个事害了他，也怪他嘴巴不严实。”

钱磊的父亲直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简要跟施无畏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钱磊的爷爷曾经做盗墓的营生，吴城历史上一直是富庶之地，而九盘山又被视为风水宝地，在九盘山有不少历代达官显贵的墓葬群，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地下文物贩卖市场开始形成，九盘山靠山吃山的一帮人组成了盗墓团伙，钱磊的爷爷就混迹其中，后来他偶然发现了一座古墓，没有告诉同伙，自己一个人偷偷挖出一箱子古董，他取出一个瓷碗，然后把箱子埋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之后带着瓷碗去上海找买家，出门前跟钱磊爸爸讲了埋古董箱的事，但具体位置却没说，没想到，钱磊爷爷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音讯全无十几年，按推测十有八九是死在他乡了。而在今年年初，有一天钱磊找到父亲说，爷爷托梦给他让去挖地，这时父亲才把爷爷之前做过的事情跟钱磊讲了，钱磊这大半年就在九盘山里转悠，一直试图挖出爷爷埋下的古董箱。

“对不起！起初想到这些事见不得光，所以才……”钱磊父亲面带愧色。

“你们还真相信托梦这种事？”施无畏之前谈话时边听边记录了一些重点，此时他拿着笔在“托梦”两个字下面着重划了一条线问道，那语调充满着质疑和掩饰不住的嘲讽。

“你还年轻！见过的少，当然不信，也许以后你就信了。”说这话的时候，钱磊父亲并没有正眼看施无畏，而是凝视门外的远方，像是若有所思。

“那好吧，希望你们家老爷子能再托一个梦，告诉你钱磊到底去了哪里，我走了，如果你这边有新的发现及时跟我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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