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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少有些气馁,却不愿被权仲白看出来:这份要强的性子,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索性就把今儿这个机会放过,当作权仲白只是好心给她捏捏头、敲敲肩膀,便不动声色,反手到背后把发辫给拆了,略晃晃头,令长发披散下来,便不动也不说话了。权仲白亦保持沉默,他的长指穿过了黑发,在她头顶轻轻一摁,蕙娘顿觉一股混杂了轻微痛感的刺激,从头皮传来,令她有些胀痛的头部,放松了不少。
她不禁舒适地哼了一声,夸奖权仲白,“你平时常替人捏头吗?真是怪舒服的。”
“推拿也是医术一种,自然要学了。”权仲白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凉凉的,他的双手,灵巧而有韵律地在她头顶摁了一会,蕙娘已觉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她说疲惫,也不是虚言相欺,连着忙活了这么两三个月,这会儿她是挺倦的,被捏了一会儿,蕙娘便觉得眼皮有点沉重,还想着就顺势这么睡一会儿,醒来了正好吃晚饭。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有人悬在她背后的缘故,虽然舒服放松了,但她却始终不能完全睡着,只觉脑际一片安详,那灵敏的思维这会儿都有点迟钝了——但,另一处更不受理智管束的地儿,却分外的活跃。
也许是因为,她已有几年没有和男人这样亲近了,也许是因为刚才她的思维跑偏了一点儿,这会儿,蕙娘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当——该怎么说呢,权仲白分明只是给她摁着头皮而已,连肩膀都没动呢,她却还要比刚才更‘想’,‘想’得蕙娘都有点懊恼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这要被人知道了,她该怎么见人?
权仲白对她心中的骚动,自然一无所知,他还在慢条斯理地给她梳理着头顶的几处穴位,他清浅的呼吸声,在她头顶飘动着,落入蕙娘耳中,令她不禁扭了扭身子,却又不巧碰着了权仲白的腿,倒让她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了,她想侧头再看看权仲白的脸色,可却又有些心虚,只好强捺着心里的羞恼,若无其事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又乖乖地趴好了。
权仲白的手,也跟着落到了她的肩头,轻轻地捏了捏肩窝,蕙娘禁不住舒服得叹了口气,她想让自己多少睡一会儿,但现在,睡意却早已不翼而飞了。那一层薄薄的衣料,能阻隔什么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运动,权仲白的手已经比平时热了几分,这会贴在她肩胛骨下方不轻不重地旋动着,指尖甚而扫到了胸廓,他旋一下,蕙娘便觉得下腹被轻轻地拧了一把,她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点儿——不,应该说是灾情已经有点儿泛滥了。
要了亲命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把持不住,人家也没怎么地,她倒先动.情了。蕙娘想到权仲白那天那句‘你还在孝里’,便羞恼得要命。这样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上第二次了,她刚才那番做作,可不是为了自己的羞窘给准备的,在她心里,这会又气又恼又忍不住的,应该是权仲白才对,而她呢,则可以半是得意,半是暧昧地对他说一句,‘你手艺挺不错的么,就是心脏了点,尽想些不该想的事儿’——可就这会的情况来看,一会占尽上风高高在上的人,又要变成权仲白了。
难道该叫停?可人家才开始摁呢,忽然间叫了停,这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吗?再说,自己该怎么和权仲白解释?他可是一直规规矩矩就摁着肩颈呢……
蕙娘难得地纠结上了,尽管权仲白还是尽心尽力地给她按着脊柱,,可她却再无法放松下来,偏偏这一紧张,她更能敏锐感觉到他,他的动作,他温热的手掌,他若有若无的重量和压力,他的呼吸、他的影子,甚至是他的眼神。她觉得他在看她,盯着她的脑勺,单纯而专注,纯粹是出于医生对病人的关心,压根一点都没多想……可她越是这样觉得,便越有感觉:还好,帐内已经比较昏暗了,不然,她真怕权仲白视线偶然向下一动,便发觉了端倪。
才正这样想,权仲白的手便向下挪到后腰,摁着腰眼轻轻用了用劲,似乎是叹了口气,才道,“这一阵子端坐时间久,这儿有点疼吧?”
他没给蕙娘反应的时间,便开始有条不紊地为蕙娘摁起了后腰,从腰眼到全无赘肉的腰侧,都尽心照顾,还道,“毕竟是习武的人,你的腰和一般女子不同,更劲道一些,肉也硬点。”
要是平时,蕙娘早就问他了,“你怎么知道一般女子的腰是什么样的?”可现在她哪还有这份心思?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止住自己的声音,她怕她一开腔,权仲白便要发觉不对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权仲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她交代,“你这一阵子心思用得太多了,气血比较虚弱,我给你摁摁腰俞穴吧,缓解腰痛效果也比较明显。一会最好再针灸一下,这样恢复得快些。”
蕙娘胡乱嗯了一声,只盼着他早点摁完了完事儿,过了一瞬才想起来腰俞穴在哪,她忙扭着身子,回头道,“哎哟,不——”
这话说得有点晚了,权仲白已经把她的臀.瓣给分了开来——腰俞穴,本来就在臀.沟里,她披的袍子,料子本来就滑,又被洇湿了,还带着水汽,蕙娘这一动,权仲白刚摁下去的手指,便被夹在了两片桃子中间不说,还一路下滑,直接就把蕙娘一心想要遮盖的秘密,给‘戳’穿了……
蕙娘一辈子难得一见,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惊涛骇浪一般的羞耻和恼怒,从心底慢慢地往上涌,她恨不能快些打个地洞钻进去,可腿却一点也不听话,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紧紧地把权仲白的长指绞在了里头,权仲白试着抽了几次,都不得其法,反而牵动摩擦,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嗯……”一段短暂的沉默后,权某人长长地嗯了一声,蕙娘浑身烧成了一片,只觉得汗珠子把衣料都给沁透了,她禁不住轻轻地呜咽起来,怒道,“手抽出来!”
权仲白唔了一声,还反过来安慰她,“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推拿毕竟是体气相接,有反应也是很自然的事……”
蕙娘脑际,像是有一条线啪地一声就断了开来,她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力气也有了,勇气也有了,转过身搂着权仲白的脖子,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使个巧劲儿,便翻身把他给压到了身下,气道,“不许说!”
权仲白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有点吃惊,“你哭啦?”
蕙娘拿手背擦了擦脸颊,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是落下了泪来,她伏在权仲白身上,一手卡着他的脖子,不知怎么,越想越是气苦,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直往下落,有点自暴自弃地轻喊起来,“你犯不着给我找下台阶,我、我就是不知羞耻,就是、就是如狼似虎,就是沾不得你的边,你一碰我,我、我就想着那事儿,行了吧,权仲白,我恨死你了!”
在为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隐约能看到权仲白淡淡的笑意,和她的气急败坏相比,他要从容了许多,安抚她的动作也出乎意料的轻柔,“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别激动么……”
蕙娘本来跪在权仲白腰际两侧,此时支撑不住坐了下去,两人都抽了一口气——蕙娘才要起来,又被权仲白摁住,只好身不由己地再坐了回去。
这一起一落之间,呻.吟出声的已经非止蕙娘一人,权仲白亦发出了断断续续的低沉□。这声音对她来说,是不陌生的,他生性自持,只有兴到极处,才会出声,就连声音,也极尽典雅风范,与其说是吼叫,倒不如说是低吟,蕙娘脑际,忽地灵光一闪,她又扭了扭腰,碾过身下已然硬得令权仲白不适合成为座垫的某处,在层层情.欲的迷雾之后费劲地思考了半晌,不禁大喊道,“你、你戏耍我!”
更可恨者,是戏耍了她,还要把好人做到底,反过来惺惺作态地安慰她……蕙娘的眼泪还在往下滑落,但已是因为截然不同的原因,她这完全就是气得,“权仲白,我恨死你了!”
权仲白朗笑出声,他还保持着被她压制的姿势,乖顺地并未反抗,但面上笑意却灿烂得能把屋子照亮,他合情合理地指出,“难道就只许你玩你的小把戏?”
蕙娘还真没法堵他,她一时不禁气结,憋了半天,才道,“我、我不管!你骗我!”
“我早告诉过你,许多穴位都能激起人的……哎哟!”权仲白有点不高兴了,“焦清蕙,你属狗的呀!”
蕙娘真恨不能把他的脖子咬穿算了,她要说话,可随着权仲白的挪动,两人腰胯彼此互碾,忽然间所有话语又都飞到了九霄云外,那股一直未曾褪去的燥热,又占据了她的思想,蕙娘不耐烦地去解自己的衣领,然后是权仲白的,权仲白想要帮她,被她凶。“不许动!”
“还是那么凶。”权仲白现在倒比从前要听话一些,她让他不动,他就真个不动了,只是声音里的笑影子,比什么都恼人。蕙娘气得又咬了咬他的肩膀,方才低□去,把他层层叠叠的衣服胡乱扯开,一把揪出权仲白的要紧处,狠狠地捏了一把,听到权仲白痛哼出声,方才气平少许,眼珠子一转,又安抚地圈着套了几下,这才爬上权仲白的身子,咬着他的耳垂道,“权仲白,我恨死你了……”
这个老男人,比她大了几乎一轮,可他精通医术勤练童子功,三十六七的年纪了,脸上还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是多添了几分稳重与优雅,此时衣衫凌乱地躺在她身下,双颊略红头发凌乱,典雅风流的气质中掺入丝丝情.色,诱人到了十分。听见蕙娘说话,星眸微微一眯,一开口略微有些气喘,“你就会说这一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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