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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情窦初开（第2页）

“这倒是……”泥鳅将信将疑。

转眼就要一个月，按期青尧早在半个月前就该回来了，可他却迟迟未归。

“是被天源国发现了吗？可青叔说那位北斗星君会还他人情，就算拿不到北极珠，起码人该平安回来才是？怎么到了日子还没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小黑日夜挂心，焦虑难安，他怕小白看出端倪，更不敢轻易去找小白了，于是总借口练功，特意避开她。

小白忙于替墨离寻找离开水境的法子，也特意避着小黑。二人都刻意躲着对方，因而均未发现彼此的异常。

这天，天蒙蒙亮，小白在梦中似乎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放我出来……”

“放我出来……”

“好奇怪的梦。”小白懵懵地睁开眼，心脏还在隐隐作痛，似乎在告诉她那不是梦……奇怪，好像每次接近月圆之夜，都会做这个诡异的梦，总是断断续续，一醒就忘，也不知道梦里的到底是什么，是谁被锁住了？又要从哪放出来？

小白揉揉眼睛，就看到不远处墨离睡在莲叶编织的水铺上，修长的身影，安静又迷人。

这段日子，他们日夜相伴，或望云谈天，或轻吟浅唱，或伴星而眠，是那样纯粹又简单，小白喜欢。

见墨离还睡着，小白怕吵醒他，于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下来，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欣赏着墨离的睡颜，瞧着瞧着，心中不自觉地就开始和舅父比起来。

“论轮廓，墨离胜，这骨相简直绝了；论眉眼……舅父的眼眸特别，但墨离的眼眸盛着星光，就算平手吧；论嘴唇……论嘴唇……”

不自觉地，小白又想到了那一吻，第一面就亲上了可还行？小白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一颗心突突突要跳出胸口了，正巧有条小鱼经过，她赶忙一头扎进荷塘败败火，顺便叼起那尾小鱼打算当早餐。

当小白嗦着半尾鱼浮出水面时，墨离已醒了，正望着她。

小鱼的尾巴还在猛烈扑腾，甩了小白一脸的水，她赶忙将鱼儿一口吞下去，结果噎得直翻白眼。

真是狼狈……小白懊恼地擦去脸上的水，却看到墨离笑了，满眼的笑意就像盛着一夏的樱花！

小白当即怔住，这些日子，从未见他这么开心地笑过。他就像那九天之上的玄月，是那么清冷高洁，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可此刻，那唇边明媚的笑意，却似一弯初融的小溪从九天之上坠落人间，化去了天地的一切阴霾，让她觉得天空从未像此刻这么明亮！

咔擦，小白蛇情窦初开，只觉得心脏突然甜蜜地痛了一下，犹如云梦泽的湖水在每个春暖花开时候的裂冰，带着温暖又青涩的春意！

这样多好啊，如果能在每颗晨露里看到你的笑颜，如果能在每朵夏花里看到你的笑颜，如果能在每阵秋风里看到你的笑颜，如果能在每片冬雪中看到你的笑颜，此生漫漫，慢慢足矣……

小白也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眼泪涌了上来，她赶忙沉入水底，让那些泪水肆意流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墨离，你终究要离开，我还剩多少时间能这样看着你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想到你要离开，我连吃饭都不香了……

水面上，紫衣少年讶异地望着突然红了眼睛躲进水里的小白蛇，天空突然飘起迷蒙细雨，他伸出手，那雨滴落在他的掌心，带着咸咸的味道，就像她眼角未来得及滑落的泪，他突然懂了，他将那水珠默默握在掌心。

小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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