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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玖见秦袖身上的煞气颇重，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道，“山人自有妙计，明天你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秦袖不甚优雅地翻了一个白眼。

“哎哟，小袖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陆玖颇为欣喜地在秦袖面前摆弄着新买来还热乎着的图像模拟器，神情满是得意，“我刚才已经将《俏皮王妃》的梗概输了进去，马上就会模拟出这个丫鬟的平生，你仔细观察，揣摩下她的心境啊！”

《俏皮王妃》中的素清并未过多的笔墨去雕琢，只说她自有家贫。她的第一幕出场是从男主角康元朗给新娶的王妃指派贴身丫鬟开始的。素清原本是康元朗身边的一等丫鬟，聪明能干，相貌姣好。只可惜心气太高，一直嫉妒着女主角黄璃儿得到了王爷的宠爱。在女二号，也同样恋慕王爷的封清雅的诱导下，一直暗中给黄璃儿下绊子，在中场的时候被康元朗发现，推到黄璃儿面前为她挡了一剑，便早早地领盒饭下场了。

“这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如果演的太过于刁蛮狠毒，会被观众讨厌的。”秦袖忽的开口，她的嗓音本应该是脆棱棱的，却被刻意压低了，多了一丝沉厚感，特别有质感。“也许可以从别的角度切入。”

陆玖双眼冒着光，如不是考量到秦袖的武力值，或是会直接扑上去给秦袖一个熊抱。陆玖忘记了一贯的优雅与矜持，什么咏叹调早就忘到天边去了，开心的语调都有些微微变形，“难道是水土养人？小袖子你的智商在这里得到了飞跃性的进步！可喜可贺！”

“滚！”秦袖的表情是这样的（ノ｀Д）ノ。

陆玖立马离了秦袖一些距离，按下了图像模拟器上的红色按钮，整个空间的布局都有了变化。

本来装饰低调奢华的客厅立马变成了一个茅草棚，陆玖与秦袖坐着的真皮沙发变成了一张破旧的长凳。

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旧衫子的小女孩，衣服并不合身，袖子被卷了好几道。女孩极瘦小，还没有灶台高。脚下却垫着一张凳子，在吃力地煮着饭。

小女孩的手掌被铁锅的高温烫到了，女孩龇着牙，眉毛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秦袖这才注意到小女孩一双小手满是冻疮，伤口密布，惨不忍睹。

忽的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望了一眼锅子里面的物什，一把将小女孩推到在地。小小女孩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着嘴唇，像一只小猫一样呜咽着，却并不敢出声。她越是这样却越发显得可怜。

中年妇人指着小女孩破口大骂，“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你爹娘，现在还来祸害我……猪也比你来的伶俐些，我叫你煮粥，你放这么多米干嘛？以后我们家喝西北风啊！”妇人嫌弃小女孩丧气，顺手拿过灶台上的铁瓢，往小女孩头上砸去。

小女孩闭着眼睛，捂着伤口，默默地流着眼泪。

秦袖看了不忍，想去扶起小女孩，伸出的手掌直接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秦袖才意识到这是模拟出来的影像。

陆玖不声不响地走到秦袖身边，轻声道，“你看，她多惨啊！你要把自己带入进去。”

周围的景象在快速地变换着，素清的生平就如一张张的画幅飞快地在秦袖面前展现，看的秦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不知看到哪里秦袖的双眼蓦地犀利起来，看得出来她很生气。

“舅母，求你不要将我卖进去！”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出落的眉眼间有几分丽色，被精细地打扮一番颇有些味道。此时她死死地抱着丽春院门前的柱子，即使被好几个人拉扯，动作也不曾放松一分。她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死死地抠着柱子，断了几根，鲜血淋漓。

“你这个小蹄子，我养你这么多年。你也该回报我的，进了丽春院里，保你吃香喝辣，你还不知足啊！”依旧是那年打骂女孩的舅母，她除了更加苍老粗鄙之外，一无是处。一脸狰狞地拉扯着少女。

“住手。”一道磁性的男声仿佛天籁一般，身穿盘龙蟒服的英俊男子仿佛天神一般从天而降。那男子极有气势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买卖女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她，应且不应？”

少女面前蓦地伸出一只保养精细的手掌，她听那男子温柔道，“跟我回去，我让你吃饱穿暖，不再遭受这般凌辱，你可愿意？”

少女本来死寂绝望的目光好像突然被点亮一般，她重重地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却异常坚定，“我愿意。”

陆玖按下了暂停键。

秦袖的目光透着亮光，有种豁然开朗的意味，“康元朗是素清唯一的救赎，所以素清才那般爱慕着康元朗。朝夕相处之中这种爱慕变了质，有些畸形，她像一头幼崽一般死死地守住她印象中的康元朗，不让别的女人靠近……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在爱情中迷失了自己，才造成了这样的下场。”

陆玖点了点头，有些赞赏的意味，“这里有全真代入模拟功能，接下来你要不要试一试素清的人生。”

秦袖弯了弯眉眼，挺有趣味的模样。

☆、

早，七时又三十分。

周琴如以往一般，和好友沈太太坐在靠窗的位置边。

周琴四十五岁的年纪，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她有一双极其妩媚的眼睛，除了眼角几缕细纹，风情根本不逊于当年。

周琴的谈吐气质因为这几年来刻意的培养，加上一身名牌装扮傍身，表面上看来也有几分上层人的气质。c城的贵妇都看不起她，即使周琴现如今是秦氏的掌舵人，也不愿意与她来往。即使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也不知道背后怎么谈论她呢！

坐在周琴对面的沈太太也是个极其荒唐的角色，大名李玫，十年前靠一脱成名，是华夏有名的艳星。在事业鼎盛的时候嫁给了已经死了老婆，当时年纪将近六十的沈氏实业掌舵人沈震。李玫在圈子里面的名声比周琴还要糟，两个孤家寡人再一次宴会上一眼就相中了同时被孤立的对方。一回生两回熟，两个女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说的手帕交。

“玫玫啊，昨天你怎么突然取消了临时聚会？真是让我好不惊讶呢！”周琴捂着艳红的嘴唇，咯咯地笑了。

李玫白净的面容上立马浮现了一抹不屑与讽刺，她凑近了周琴一些，撇撇嘴，声音放的极轻，“还不是家里的老头子，一大早又犯病了。他小儿子一回来，病又好了，让我白开心一场……你说啊，这一惊一乍，让我头发都白了几根。也不知道这老子什么时候才真的一命呜呼了去！”

周琴翘着嘴唇，佯装打趣轻轻推了李玫一把，“你放心，沈先生喜欢着你呢……。”周琴没有细说，可是后面的话在两人看来也是不言而喻。

李玫撇了撇嘴，似乎想起什么很是烦恼的模样，“去你的。你以为老头子家里两个儿子摆设用的啊！一个比一个精，老大不提了，整天一副死人脸，公司什么事都不肯放手。老二在老头子娶了我之后便离开了家，一个人出去闯荡，你看人家现在混得好着呢！老头子虽然嘴上说混账、兔崽子，心里却比谁都念着这个小儿子呢……你别说，我还真的觉得悬！倒是你家那个小女儿五年前就消失了，倒是干净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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