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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浴血,身上不知道中了几刀,止不住的血顺着大腿流下,浸湿了裤腿,落在地面上。
可此刻我心中是多么的畅快,全然没有痛觉,我站在那回头,凝视着刘美美。
刘美美面色苍白,眼神当中都是恐惧,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唇颤抖着。
“梁亮......”她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我闭上了眼,两行眼泪融着血坠落。
“报警吧。”我悲凉的笑了下,随即脑袋一沉,眼睛一黑,直接摔在地上。
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包成了木乃伊,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窗外的夜已经深了,医疗仪器的声音,嘀嗒地响着,我望着天花板,头不能动,因为正被两块板架着,身上每一处都传来剧痛,仿佛千万只蚂蚁爬满在我全身撕咬着。
我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我记忆还停留在刘美美望着我的前一秒。
她当时脑袋里在想什么?害怕,后悔,还是与我一样的畅快。
我如果死了,她会怎么样呢?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我始终看不懂她,又或者我从未懂过任何一个女人。
“你醒了吗?”我耳畔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尽管我不能回头,我也听出来了是小辣椒。
“嗯。”我轻轻的回应,可一个字都让我的胸膛的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身上痛不痛。”小辣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好像很长时间没睡觉了,又似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还有很重的眼袋。
我摇摇头,艰难的伸出手,想去抓住她,她立刻握住了我。
她的手冰冷,可是也传给我一丝暖意,原来,还是有人在乎我的。
“你尽量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声音是那么温柔。
我点点头,笑了一下,想让她不要担心。
“你身上中了十二刀,全身有很多出骨折,肋骨断了两块,头也破了一个口子,但幸好没有致命伤,可是你也需要在医院待上几个月。”小辣椒在向我叙述着我的受伤情况,也难为她了,那么多都记得。
“还有,你杀了五个人,警察来过了,虽然监控记录下了全部,你这属于正当防卫,可是他们也说了,你依然涉及防卫过当,现在还在调查......”小辣椒语气有些伤感,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我必然要面临着起诉。
我不知道从法律上来讲,我这次杀人算不算防卫过当,但我只知道那时候如果我再不杀人,我死倒没什么,更重要的失了尊严。
我从前一直相信做人善恶有报,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时候,报应这种东西区别于权贵。
他们总在金字塔尖,掌控着规则,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一只蝼蚁。
可蝼蚁也有咆哮的那一刻啊,我不会再像以前一般任人宰割,我不怕我挥舞刀杀了人,我只怕自己认命了,不敢再与他们抗衡。
“她呢?”我忍着剧痛,问小辣椒,她知道我说的是谁。
“刘美美和我送你来了医院,然后听了医生报告,说你没生命危险之后就离开了。”小辣椒说。
我点点头,心里有股酸楚涌了上来,凄然的笑了笑,没有再开口。
“梁亮,离开她吧,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你,你为了她多少次差些丧命啊。”小辣椒眼含热泪,看样子她真的很厌恶刘美美。
“我知道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这四个字,随即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说一句。
小辣椒一直陪在我的床头,整个房间变得静悄悄的。
一夜又过去了,第二天胖子也来了,我让小辣椒先回去休息,告诉他胖子会陪我,她起初并不愿意,胖子劝了很久她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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