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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雪嫣是殇夙鸾派去的,当夜也是他下的命令让雪嫣阻拦红棘去救我。而接着,红棘就失踪了。然后,他和雪轻裘一同出现在连章王宫。所以,他的可能性最高。”
清肃和幽韵沉默不语,笑青衣却淡笑道:“我怎么觉得红棘自己告诉他的可能性更高呢?这种事,有先例可循的嘛!”
听出他话中的挑衅之意,我只一笑,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对身边的人妄加猜测。不管有了任何论断,哪怕只一丁点儿,都可能影响我正常的判断。”
“你是不想猜测呢,还是不敢猜测?”笑青衣语带轻松之意,目光也未落在我身上,说出来的话却是紧紧相逼。
“其实都不是。”我看着桌上已冷的饭菜,道:“其实根本没必要猜测,因为不管是殇夙鸾还是红棘,他们的话雪轻裘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才不去猜测,也所以,才会有明日之约。”
“那么,就更不该去。”幽韵抢言道。
“为什么不去?”我轻轻一笑,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时辰,“走吧,再晚,城门就关了。明早的日出就看不成了。”
“不行。”清肃稳如泰山般地坐着,略带责斥地对我道:“现在我们在洛微,在他的眼皮底下,万一有点疏忽就会落进他的陷阱里。”
“放心吧,他既然想威胁我,就说明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害死我的。”我给了他一个保证的眼神,眨了眨眼,笑道。
碍着笑青衣,有些话我不能明说。关于这件事,其实是雪轻裘的最初的试探。当他确定红棘对我很重要的时候,就是阴谋陷阱的开始。
不过,俗话说,预将取之,必先与之。如果我不当先踩进雪轻裘的陷阱里使他疏忽大意,又怎么能让他放心中我的计呢?
我抢先打开房门,回头对笑青衣道:“对了,刚才台上唱戏的是你吧,这么短时间就能把戏文背得那么熟练,很厉害啊。”
“哪里。清肃不是也背下来了?”笑青衣打了个哈哈,顺手摸了一坛子酒,跟着我走出来。
这个好像不太一样,我暗自笑道。清肃所演的那个角色,台词根本就不多。而笑青衣演的那个‘我’,几乎整晚都在唱。这其中的区别可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我一时也不想点破。
这个笑青衣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在我没有琢磨明白之前,我可不想把他惊走了。
天已经擦了黑,路上人很少,我们几个也不急,慢吞吞地向城门走去。
我和幽韵顺手在路上买了两个漂亮的灯笼提着,后面跟着笑青衣和清肃。
清肃空着手,笑青衣却背了很大的包袱。
包袱里面是我们买的吃喝和一床薄被。走时幽韵怕山上冷,硬要带着。结果未经讨论,这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笑青衣的身上。一路上边走边唉声叹气,那样子瞧得连清肃也忍不住莞尔。
“我说,”笑青衣不满地道,“为什么不骑马去?”
“穹庐寂静,星月辉映,林间山风婉转如笙箫默默。虽然不比开春是烟花三月,杨柳纷纷,但也别有一番情趣。如何肯让马蹄声坏了这天地幽歌?”我一时兴起,拽起半生不熟的古文,眯眼一笑,道:“何况,马又不能上到山顶,会被雪轻裘的卫士发现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回身将灯笼一提,照着他那张幽怨而笑的脸,看起来就像一直深夜乱跑的桃花鬼,“你是新来的!”
说罢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向山上走,还差点闪了腰。
最后在清肃半拖半抱之下,终于到了山顶。
夜还深,我们选了一块朝东的位置,席地而坐。
幽韵将被子给我披上,见我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道。
“你真的不觉得,红棘会像白凡一样?”幽韵轻轻问,声音含着一丝不稳。
“你呢?”我不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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