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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风把车重新停好,他才感觉彻底回过神来。短短十来分钟,感觉就像在平行世界里走了一遭又走出来了一样。
怎么就在大马路上碰着了?
这么戏剧化的相遇,让他对小岛的人生得以窥见几分,他对于小岛的一些零碎的想象,好像也因为刚才发生的混乱事件得到了印证——这孩子应该过得不怎么好。
谢安屿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流中,躲过了刚才那帮人,就该考虑接下来的事了。他打了陆洋,餐馆的工作肯定是丢了,他又要重新开始找工作了。
想到自己刚把发的工资交给丁小飞让他拿去还债,还没两天就失业了,谢安屿心里就有点难受。更何况他现在还租着房子,要是不能在下一次交房租前找到新工作,他又要何去何从。
街上很热闹,人头攒动,谢安屿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一眼人流,发现行人好像都在往一个方向走。
他跟着人流来到了地下乐队演出的入口,入口处架着演出宣传的易拉宝,还有捧着荧光棒的小摊贩在叫卖。
小摊贩拉住谢安屿,急于推销卖不出去的荧光棒:“帅哥,荧光棒要吗?演出快开始了,便宜卖给你,五块两支要不要?”
谢安屿停下脚步,余光扫了一下易拉宝上的宣传内容,上面标着票价五十,“慈善演出”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谢安屿拒绝:“我不买,谢谢。”
小摊贩急道:“别啊帅哥,荧光棒拿在手里挥来挥去多有气氛啊,又不贵的。四块怎么样?再低真不行了,我这都比成本价还低了,一点钱都不赚你。”
“我真不要。”
小摊贩啧了一声,转头去问其他路人了。
谢安屿摸了摸口袋,几张零钱合起来正好五十,不知道是不是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心态,他心想反正工作也没了,剩下的这点钱就拿去做慈善吧,还能听听歌。
他还从来没看过乐队演出。
谢安屿走到入口里边,卖票的是个妆发夸张的女生,她身前摆了一张破烂的课桌,桌上放着付款码的立牌和未出售的门票,她看了谢安屿一眼,笑着问:“买票吗?”
“是五十一张吗?”谢安屿问。
“是啊。”
“收现金吗?”
“可以啊。”
谢安屿从口袋摸出那五十块的零钱,递给她。
女生显然有点惊讶,拨开那几张小额纸币数了数,这里面甚至还有硬币。
谢安屿听着地下室传来的动感的音乐声,问女生:“这是慈善演出?”
“对啊,门票钱都是捐给慈善机构的。”女生说,“你可以扫码关注一下我们的公众号,到时候我们会在公众号上公开捐赠明细的。”
女生把钱装进放现金的收纳盒里,给谢安屿递了张门票:“好啦,票给你。”
“谢谢。”
“等一下。”女生从桌肚里拿出一枚印章,“手背伸出来,给你盖个章,这是我们的入场券。”
谢安屿愣了一下,把手抬起来,对方在他手背上盖了一个章。
“这是我们乐队的logo,这个章是荧光的,一会儿去底下,灯光变暗的时候会很好看。”女生说着又给他拿了一支荧光棒。
谢安屿以为是免费赠送的,说了声“谢谢”便往地下室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听到身后传来其他路人的说话声:“没有荧光棒送吗?”
“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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