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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不答应?”玉嗪公主催促他,眼中含泪。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他不悦。
“你你也可以看,只是不准碰我,让她来拓图。”
我说使不管毛笔,让朴德遁斯叫人将我行李中的碳笔取来,他瞧了瞧新鲜,也没有阻止我。
玉嗪背上的图很奇怪,咋一看一片光洁,可只要饮过酒后,当背上的皮肤变红,再用相同的酒水来擦拭,就会浮现白色的纹路,过一会就消失,得再擦一遍,又会显露出来,真是高科技。一小块一小块的托下图来,我也累得气喘嘘嘘,朴德遁斯一把扯过图去收入怀中,他其实用不着这样,我不会这么快就都记住的,我又不是神童。
“你会杀了我吗?”玉嗪扣好衣襟,她也是明白的,朴德遁斯不想她背上的秘密被别人看见,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她掩于黄土!
“求你,我不还不想死。”她泪落如珠,这倒是一个正常女人的正常反应。
“呵,你这样漂亮,我怎么舍得你早死?”朴德遁斯抱手看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好家伙,早准备好了。“抹背上吧!”玉嗪拿着那瓶子苦笑,还下不了手。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如硫酸一样具有腐蚀性的药物吧,朴德遁斯已经有些不耐烦,我抢过来,扯开她后背的衣服,一阵乱洒,一小嘬弄自己手上了,奶奶的,真痛。再看她,已经痛得在地上打滚了,傻姑娘,一块皮肉换一条命,已经很划算。
朴德遁斯临走又狠狠看了我几眼,搞得我莫名其妙,莫非他是怪我太心狠手辣,我承认,有一些。
将秦玉嗪扶到床上趴着,找丫鬟打来水,拿来药,给她的后背清洗和上药,那些皮肉已经皱在一起,她疼得死咬银牙,我有些心悸,还好,我背上没有。
说起来她背上的图我好象在哪见到过,可是到底在哪却是怎样也回忆不起来了。
看秦玉嗪睡熟,我重新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纸审视,朴德遁斯这回也是失算了,古人用惯毛笔,他们不会意识到,当我用碳笔描画一件事情时,只要力透纸背,是会在下一页上面留下凹现的痕迹的。再将这些线条描下来,细细收好,怎么我也算是个现代人,没有理由一点用处都没有。
住了好些天,玉嗪渐渐能自己下地行走,病中的她仍是弱柳扶风,楚楚动人,只是看我那表情,恨不得剥了我的皮,我也懒得理她,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找朴德遁斯去。
有丫鬟瞧门年个我,说主人邀我相见,我整理衣裳随她出门,男人总会给漂亮女人留几分情面,整洁点总是没有错的,这院子还真大,连着几个回廊我就有些找不着北了,那丫鬟也越走越快,等我在转角想要撵上她时已经没了人影。真是见鬼!再看看周围,又不是过节,大红的灯笼挂得到处都是,反而多了些深沉的气息,没有光亮感。厢房又是一模一样,最奇怪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着那些随风的灯笼,想着,是上元那天被抓回来的吧,那天喝了很多久,那天牟安白对倾二公子告了白,倾二公子陪着玉嗪公主上街赏花灯,呵,花灯~
转了大半天,记不得走了几个来回,除了满身的汗,是什么也没捞着,跟个鬼片拍摄基地弄得差不多了,累得差不多了,坐在廊下哎声叹气,这到底是要干吗啊?
朴德遁斯蹲我旁边问我:“你这是干吗?”白了他一眼,我迷路了,你家的丫鬟脚程之快,跟个千里马似的。他哈哈笑,这笑容还真天真。“你倒挺有意思。”他继续蹲着看我,这个不羁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万年小受牟安白。“我朋友怎么样了?”安静的夜,他看起来多少有些人情味,但愿他会透露些消息给我。“你哪个朋友?”他挑眉问我。
“那个看起来风流俊俏,人见人爱,大冬天摇一把小扇儿的姑娘似的小伙子。”
“哦。那也是个贵客啊,你说我这次运气怎么这样好,不但擒了那公主,还遇到你这样的如花美人,竟然连太慰那个几代单传的独子也给擒住了。”他忍不住的洋洋得意,男人还真是。我就说嘛,鸡蛋不能放一个筐里,幸亏我早早撵了倾子生,我可不想他也被剥层皮。
“你对我们还真是了解啊,说,你是是觊觎我的如花美貌很久了?”笑着问他,他愣了一愣,也故意做色急样在我耳边轻轻说:“不如今晚你就一偿我宿愿?”还真是懂风情,有情趣的人,可惜,你防我太深,我也算不得是个傻女人,不回答他,只是掩口而笑,好吧,我就装作单纯些吧。
他一直盯着我看,眼中的东西我能猜个大概,只能低低求他:“以后你会放过我吗?”我着实怕死得很。他不回答,良久一笑,拍拍双手,唤来下人带送我回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已经是深夜,我有些倦,玉嗪还醒着,见我安然回来,没少皮也没少肉,十分不月悦,又见我累得香汗淋漓,大概我是去和朴德遁斯春风一度,以换来安稳,憎恨中更加鄙视,搞得我自己都要省视自己的道德了。
梳洗完毕,把鞋底里的图纸抽出来看,这种东西,还是烂熟于胸最安全,朴德遁斯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莽撞,直觉上这个男人很特别,今日他叫人带我去兜个大圈子,估计是想考考我的方向感,他是害怕我对于路线什么的有特别好的概念,如果再加上天赋异禀什么的,他是必对我动杀意的。可我是真的路痴,本色出演,由不得他不信,只是手里这图,只能多看几遍,争取死死记住。躺在床上想起今日他与我说那些话,也是试探我吧,如果他感觉到我的警觉,以后也是不能活着离开,越想心里越累,只好倒头睡觉。
倾子生站在我面前,衣衫褴褛,他有些脆弱和孤单的看着我,问我:“娘子,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撵我走?你说过要好好对我。在你嫁给我的第一日,你就说过。”我知道这是梦,有时候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理智,在梦中也能分清真假,可是心里还是难过的如同真的一般。我就看着倾子生在我面前低低的问我,却什么也不能安慰他,我自己都是浮萍一般,谁呢,都是只能靠自己不是?
拿捏
“说吧。倾子生在哪里?”朴德遁斯问我。好整以暇,小样,跟我装镇定。摊开手,表示无奈,诚恳的说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啊。他望着我,估计是想是断我手好呢,还是断我脚好。凑到他身边:“我真的不知道,我怕痛,不要砍我手脚好不好?”眼前的汉子耸耸眉头,显然是不知道怎么来威胁我。我觉得他这个小动作很可爱,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他抓住我的手,表情不明。
“你家二叔已经归于缙王旗下了,听说你们?”他拿捏着分寸问我,想来并不愿意我知道得太多,“那又怎么样,倾二公子,定远将军已经死了,没了这个身份,没了那份权利,匹夫之勇,成不了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转过头让他帮把钗插到鬓角,问他:“漂亮吗?”他点点头,回答:“漂亮。”我起身,转个圈,桃红色的群摆四处散开,缀着的琉璃与锦花繁复而让人惊艳,我从来没有这么用心的打扮过,这感觉可真好,只是这目的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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