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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示舟低着头,把还沾着血迹的美工刀递给他。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然后便抓住她受伤的那只胳膊,照着那些伤痕的位置,开始一刀一刀地往自己的左胳膊上割。
&esp;&esp;江示舟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挣扎着要用另一只胳膊去夺那把刀,却反而使得刀往更深的位置扎去,江启年猝不及防被痛得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
&esp;&esp;“你疯了?”江示舟浑身发着抖,尖声喊叫道。
&esp;&esp;“我知道你很痛苦。”即使伤口还在恣意地渗着血,江启年还是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如果我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为你缓解,那至少……让我一起分担。”
&esp;&esp;不,你不知道。
&esp;&esp;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痛苦而已。
&esp;&esp;“我以后每天都会检查你的伤口。”他继续说,“多了几道,我就照样划几道。”
&esp;&esp;这在江示舟听来,无疑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esp;&esp;自残这一条路被阻断,她终于转而向烟与酒寻求慰藉。以及,她还发现了一种,江启年绝不可能复刻和体验的痛感。
&esp;&esp;那就是——痛经。
&esp;&esp;她已经花了接近叁年时间,用尽各种方法,去努力浇灭那簇灼伤肺腑的烈焰。却在今天,被江启年无情地宣告: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esp;&esp;“我可能不清楚,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江启年看着她的脸,“但我已经想明白了。”
&esp;&esp;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在发懵,又像在等他说下去。
&esp;&esp;“我想清楚了,你……就是我的玫瑰花,我唯一的玫瑰花。除了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esp;&esp;江示舟的第一反应,是想嘲笑他这句话真是又土又俗。但很快,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一篇童话——那篇曾被妈妈念过无数遍,已耳熟能详的童话。
&esp;&esp;妈妈温柔的朗读声在她脑海里回响起。
&esp;&esp;“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
&esp;&esp;“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esp;&esp;“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
&esp;&esp;“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
&esp;&esp;“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她的沉默。
&esp;&esp;“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esp;&esp;江启年忽然伸手去抹她的眼角。
&esp;&esp;“你怎么又哭了……今天都哭多少回了。”
&esp;&esp;他又去吻她的眼泪。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嘴唇。
&esp;&esp;这次她没有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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