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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国舰只甲板上的步兵太多太拥挤,箭支飞落过来,人们想躲也躲不开,想挡也挡不住,许多中箭的士卒即便被射死了,尸体还是站在原地。
这种情况下,风军根本没办法打下去,唐寅也只能一个劲的催促,让己方舰队全速冲过去,不要与敌恋战,争取把敌人甩开。
可是,风军舰船上装了这么多的人,又怎么可能甩得掉莫军舰只。
但有意思的是,莫军舰只也不想和风军缠斗,莫军的主将下达了和唐寅同样的命令,赶快越过风国舰队,务必将敌人的舰队甩开。
按照现在这种形势来看,莫军主将的命令无疑是愚蠢至极,如果此时他肯与风军舰队打一场硬仗,哪怕是风军要跑,他们追着屁股打,也能全歼风国水军,带连着,还能把同在舰船上的风王唐寅、百战军主帅聂泽以及上官元让、江凡、乐天、艾嘉、程锦等等一大群风国的主要干将一并歼灭,可镇江水师偏偏没有这么去做。
这倒也不能说镇江水军的主将无能,或是怯战,而是主帅高航早早的就放出话来,“此战,我军将士必要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偷袭敌营之时,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能停下来,要一鼓作气给我冲杀过去,若有违令者,若有天生怕死、畏缩不前者,本将定斩不赦!”
这是高航当初的原话,而高航的作风又向来以干脆果决著称,现在,镇江水军主将又哪敢违抗军令,另外,他心中也有顾虑,自己的舰队里有十万步兵,一旦打起来,这十万人就是个大累赘,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己方舰只的负担,万一哪艘舰只被打沉了,船上的步兵也得一并葬身江底,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当然,如果现在是白天,江上又没有那么多的雾气,能清楚看到对方舰队的情况,恐怕就算会掉脑袋,镇江水军的主将也不会弃战的。
就是在这种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双方的舰队擦肩而过,期间,双方也仅仅是互射了几轮箭阵罢了。
风国水军这边已然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没想到双方交错而过后,对方竟然没有转头追上来,这让唐寅为首的众将无不大感意外。
聂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通过敌军的表现立刻判断出来,镇江水师的目标应该不是来拦截己方的,而是和己方的目的一样,是去偷袭大营的。
听闻他的分析,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唐寅长嘘口气,只要对方不和自己打水战,那就一切都好说了。他回头对艾嘉道:“马上向我军大营示警,让齐横做好迎敌准备。”
第450章
现在,风军这边并不怕莫军去偷营,江畔上的舰船都已不在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码头,如果莫军愿意毁坏,那就随他们去吧,至于大营,那可有第9军和部分百战军在镇守,哪怕莫军去个十几二十万人,也难以攻破。 唐寅这边在暗暗庆幸镇江水师‘高抬贵手’,没有和己方打水战,另一边的镇江水师内部也有争议。高航不在,主将是管童,四十开外的镇江水师老将。 发现风国水军的时候,下面的将领询问管童,要不要和风国水军力战,管童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反对,要全军将士一鼓作气冲过去,先奔风玉联军大营。 他的命令引起许多年轻将领的不满,明明已经遇到了风国水军主力,若不趁机一举歼灭,岂不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听闻众将的异议,管童反而乐了,对众人意味深长地道:“将军命令我等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耽搁,首要的目标是偷袭敌营,若是现在停下来与敌力战,就算最后打赢了,却失去偷营的良机,过后将军追究下来,我们也是掉脑袋的死罪。” 军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懂变通的遵守军令,白白错失大好的战机,这才应该受罚吧!年轻的将领们对管童的说法不以为然,但他的主将,他不下令打,旁人也没办法。 交错而过的风、莫两军终究是没在镇江上打起来,且说风国水军这边,舰队中的水手们把衣服都脱了,一个个赤膊上阵,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起划动船桨,生怕敌人一会会追赶上来。 在水手们拼尽全力的划动下,风军舰队行过江中,渐渐向对岸的镇江水师大营靠拢。 “嘿呦、嘿呦、嘿呦——”风军的舰队还没到,倒是水手们一阵阵的吆喝声先传来了。 不管是哪一国的舰队,哪一国的水手,发力时的喊喝声总是相同的。听闻那低沉的喊喝声,镇江水师大营的哨兵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人们一个个伸长脖子茫然地向江面望去,己方的舰队刚出发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算是到了对岸又立刻返回也不能这么快啊! 人们向留守大营的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禀报情况。 这两位莫将,本以为自己能在营中偷会闲,吃吃肉,喝喝酒,哪曾想肉没吃上两口,酒未喝上一壶,己方‘出征的舰队’就回来了。 哎呀!两人暗暗叹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皆露出无奈的苦笑,他俩令下面的军兵把酒肉都收拾起来,又整理一番身上的盔甲,这才走出营帐,向岸边而去。 当他俩来到岸边码头时,已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舰队轮廓,不过他二人并没有细瞅,更未发觉此时过来的舰船和己方舰船有差别。其实,无论换成谁都不会想到此时来的会是敌人。 毕竟他们的舰队才刚刚出发,如果有敌人过来,必然会碰上,也肯定会在江上发生激烈的水战,而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回来的也必然是己方的舰队。 这两名兵团长还在互相讨论着。“老管怎么这么快就带着舰队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偷袭敌营吗?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能发生什么意外?我看就是老管贪生怕死,到风营那边晃了一圈,作个样子就回来了,当初将军根本就不应该派他做主将偷袭风营,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换咱哥俩去呢!” “小声点,这要传到老管耳朵里,咱俩以后就得天天穿小鞋。” “怕什么,他什么出身,一个狗屁的世袭子爵,咱哥俩什么出身,伯爵,以后谁压着谁还不一定呢!” “将……将军……”一旁的莫兵看着江面上快速行驶过来的舰队,声音不由自主地颤声起来。 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根本没听到下面士卒的呼唤,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乱调侃着。 “将军……将军……”这时候,更多的士卒大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两名莫将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周围的莫兵。
“将军,那……那舰队好像不是我军的舰队!”莫兵们纷纷手指着江面上的舰船,颤声说道。 “胡说什么!不是我军的舰队,难道还是风军舰队不成……”说着话,两名莫将不约而同地抬头向江上望去。此时,行驶过来的舰船距离镇江水师的码头已只剩下十多米远,舰船的外形已清晰可见。两名莫将话到一半就顿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二人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仰面而来的舰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他俩还真说对了,正在靠岸的舰船还确实是风军舰船的外形,最最醒目的是,舰船上挂有黑底白面的大旗,旗上清清楚楚地写有一个斗大的‘风’字。 “这……这不是风军舰船吗?”第八兵团长首先回神,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看……看起来确像风军舰船……”第九兵团长接了一句,紧接着,又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嗷的怪叫一声,一蹦多高,回头大叫道:“不好,是敌袭!敌军偷袭过来了,回来的不是我军舰队!是敌袭啊——” 他这语无伦次的一嗓子,让守候在码头上的莫军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的士卒拿起武器向码头上冲,有的士卒转身就往大营里跑,整个场面乱马蝇花,乱成了一团。 风军的舰队来得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莫军方面当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全营大乱。别说下面的士卒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就连两名主将第八、第九兵团长也是手足无措,不过他二人倒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向营内跑,但口中喊的却是让全军士卒出营上船,准备迎敌。 主将怯阵,不敢身先士卒地顶在前面,一看到敌人就往后跑,下面的军兵谁还愿意出去送死?别看他二人叫得欢,但听令者却寥寥无几。 在莫军手忙脚乱之时,风军的第一艘舰船靠岸,绳梯由甲板上抛下来,紧接着,大批的风军士卒开始顺着绳梯往下爬。 “嗖!”数名守在码头的莫兵搭弓上箭,向下船的风军士卒放箭。 一名士卒闪躲不及,被莫兵的箭矢正中后心,惨叫着从绳梯上摔下来。 莫兵还想继续放箭,迎面一道电光反射过来,就听扑的一声,站于中间的莫兵面门被一支钢箭射中,受其惯性,身子都向后飞出半米,重重摔在地上。再看他,整张脸都被射碎,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两旁的莫兵吓得脸色顿变,下意识地抬头往上望,只见,舰船甲板上站有一员风将,身罩灵铠,手持灵弓,弓上还搭着两支钢箭。 嗖——又是破风声传来,这次莫军的箭手中又有两人面门被击中,叫声都未发出来,双双翻滚在地,当场毙命。在舰船上放箭的这位,正是天眼的头目,乐天。 现在留在码头上进行抵抗的莫军并不多,箭手也没有几个,在乐天一人的箭射下,只眨眼工夫便有十数人中箭毙命。 接下来,登上岸的风军士卒高举着战刀,号叫着向莫军冲杀过去。 百战军的勇猛不在平原军之下,虽说先下船的才百余人,而莫军这边有过千人,但这上千的莫兵却被如狼似虎的百余名贞人士卒杀得溃败。 前面的士卒完全抵挡不住,看到同伴一个接着一个被对方砍倒在地,其他人无心恋战,哭着喊着往回跑。 早早就退回水师大营里的第八第九兵团长根本不管外面士卒的死活,二人站在营内,不停地尖叫道:“关闭营门!赶快关闭营门!” 他俩能做到冷血的决绝,但下面的士卒做不到,人们面带难色地纷纷回头叫道:“将军,我们的兄弟还在外面呢!” “别管他们,快关营门,要是让敌军进营,老子先拿你们开刀!快关营门!”在他俩的连番催促下,莫军士卒们只能推动营门,想把营门关闭。 这时候,外面的许多士卒已经跑到近前,哭着喊着大叫道:“别关门,让我们进去!先别关门啊!”
第451章
莫军营门外杀来的风将正是上官元让。他手持灵刀,一记灵乱?风释放出来,拥挤在门口的莫兵死伤百余人,即便如此,仍有部分灵刃穿过营门之间的缝隙飞射圌进去。
第九兵团长运气好,被灵刃只是削掉半顶头盔而已,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他一被吓跑,其他的士卒们也跟着往后面跑,如此一来,更没人去关闭营门了。
上官元让三步并成两步,来到营门近前,一脚把刚关到一半的营门踢开,最后大步流星冲了进去。
有他这样的猛将打头阵,百战军将士们也十分轻松,顺势涌圌入莫国水军大营之内,兜着莫兵们的屁圌股展开追杀。
莫军方面做为主将的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都是世袭贵圌族出身,灵武修炼得其实还算不错,不然高航也不能把他二人留下来,但他俩的胆子却不大,见敌军众多,敌将又勇猛无比,根本无心恋战,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这两位,在大营里没敢停留,直接穿营而过,向林庄那边逃去,想找高航汇合。他二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可苦了下面那些军兵们。
本来突然遭受敌人的偷袭就已让莫兵方寸大乱,随着敌人突破进营内,莫兵们的士气更是遭到沉重打击,现在连主将都跑了,莫兵们也就彻底丧失抵抗下去的欲圌望和斗志。
莫军的溃败,可谓是一败涂地,超过两万的莫兵,若大的镇江水师大营,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住,便被三万多人的百战军全面占领,整整两个兵团的莫国舰队,四十多艘舰船,连动用的机会都没有,也一并被风军接手过去。
此战,风军来得突然,杀莫军个措手不及是不假,但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的无能也是造成镇江水师大营瞬间失守的主要原因。
等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带着残兵败将向林庄方向溃逃的时候,在半路上,正好碰到率领骑兵急匆匆赶回来的高航。
得知敌人在林庄是假登陆的消息,高航先是吃了一惊,可紧接着,他立刻意识到大营那边可能要有危险了。他的反应也算够快,第一时间带领骑兵赶回营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看到前方跑来大批丢盔弃甲的莫兵时,高航的脑袋也是嗡了一声,心中暗叫一声遭了,大营肯定出事了!果不其然,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被人带到高航近前后,这两位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双双跪倒在地,鼻涕眼睛一齐流出来,哭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军大营遭到敌军袭圌击,现已失守,落入敌手!”
顿了一下,二人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说道:“管将军奉将军之命,去偷袭敌营,可是管将军率领舰队前脚刚走,敌军的舰队就来了,我军的舰队肯定与敌人遭遇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生交战,也没有传回消息预警,导致我军毫无防备,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吃此大亏啊!”
他二人倒好,把所以责任都推到管童身上。当然,管童自身也确有过错,没敢与风国舰队力战,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管童确实来不及分出一艘战船调转方向,回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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